“不会。”东方良斩钉截铁的答道:“她只会恨我。”
“我想她也一定是这般。”顾长风有些迷惘,起初的时候他想着东方不败对雪千寻并不好,或许自己这次早些遇到她就可也得到她的青睐,后来他豁出去日后再难进境也要打通经脉只为能追上东方不败一些,结果在顾府遇上东方良,才知道重活一世,连情敌都换作了别人。但感情若是可以因为变故轻易割舍就不再是感情了,他不愿再被命运推着走,决心主动搏这样一回,却未曾想到竟然伤到了雪千寻。万幸他没有害死她,但却把自己和雪千寻都置於了窘境,如今要等的便是东方不败到底会不会来了。若是他不来,那自己拚了性命也要护住雪千寻周全,若是他来……
“她醒了。”东方良忽然道。
顾长风侧耳倾听,却没听出什么来,但只当是东方良的武功比自己更高,抱了抱拳,提着食盒跳下去轻轻扣响房门。屋内没有回应,但他还是轻轻推开,一进门就见雪千寻迷蒙了双眼瞧着自己,如怨如诉,痴缠不绝,她的脸上挂了浅红,衣衫有些凌乱,手指紧紧抓在身下的被褥上,被寒风一激,似乎有些茫然。顾长风心中一惊,连忙凑上前来,一探她身上内息,果然波动不稳。当初的雪千寻也是练了葵花宝典的,但是运用自如,并无如今的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试图灌输内力进去抚顺,但只轻微运入一丝,却惊起了更大的波浪,雪千寻轻呼一声,扭身用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顾长风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由着雪千寻紧紧抱住他,扣住他的背。她的脸轻轻贴过来,鼻尖与鼻尖之间仿佛只有几根头发丝的距离,顾长风可以嗅到她身上的体香,听到她微重的喘息,那又薄又红的嘴唇就在眼前,若不去品尝好似天大的罪孽。
他几乎就要被这一幕晃花了眼,又几乎以为自己其实是在梦中。但他却没有吻上去,强自压下心头的火热,飞快的点了雪千寻的穴道。然而他也没有松手,仍旧是一只手扶住雪千寻的姿势,闭目站了许久。他想着自己真是十分好笑,两世为人,连碰都没有碰过却依然爱的死去活来,更好笑的便是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却不想去碰,也不肯去碰。
她现在这幅模样并非自愿,心里想的人也定非是自己,哪怕是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清醒后会如何看待自己?若是真的东方不败来了,又救出了她,以后是否会因为自己今天的事情薄待於她?
顾长风脑中一团浆糊,却又冲冲不愿放下怀中这个温热的人。只是拖的再久也依旧要放下,他把雪千寻放到榻子上,忽地看到她手中拿着个酒壶,微微一怔,“你喝酒了?”他伸手把那个酒壶拿了过来,低头嗅了嗅,里面的酒香和东方良的酒颇为相似,但却夹杂着一股腥气,用手指把壶盖又拨盖上,皱眉道:“你身上有伤,怎么又这般任性饮酒呢?”他伸手把酒壶放到一旁,回身去拿食盒,恰未见到雪千寻紧张过后微微放松的眼神。
顾长风似乎也依旧有些慌乱,长吸了两口气才转过身来,把盖子一打开,里面有四道精致清淡的小菜,还有个瓷瓶。那瓷瓶里自然是平心静气的药丸,顾长风捏开雪千寻的下巴喂她吃了一颗,见她脸上红晕消退方为她解了穴道。
“未曾想到顾大人还是个君子。”
这算是夸奖吗?顾长风看着雪千寻似笑非笑的表情,依旧不清楚她真实的心意,低声道:“吃些东西吧。”
“顾大人适才话中的那个又字是什么意思?莫非以前见过千寻饮酒的模样?”
见过,当然见过。“只是想起故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