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冷风不过吹进来片刻又被一双白皙的手关上,雪千寻并不懊恼,反带了喜意,唤道:“教主。”

东方黎伸手从后头摸摸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皱眉把这人又往回扯了扯,“你如今不能使内力,身子又虚,明知受不得寒风还偏往窗前凑。”

雪千寻心中暖暖的受着这份温柔,借着她的力气直接缩到人家怀里去,三日间这动作做得纯熟,让东方黎习惯的很,臂微横,肩前送,稳稳接住怀中人的头。雪千寻舒服的贴近她,眯着眼笑道:“以前没学过功夫的时候也不曾这样柔弱,若是客人喜欢,冬日里赤着脚在院子里舞一场也拒绝不得。”她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突然紧了一下,眼眯的更甚,掩盖住了其中的喜也掩盖住了其中的涩。她在试探东方黎,但自己心中本也是迷茫的,对方无论是何等反应,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其实都会让她喜也都会令她悲,照理说这不是个聪明人该说的话该做的事,然而感情最大的魔力便是,能把一个聪明的人变得蠢笨,明知蠢笨又不能自拔。

她见东方黎长久不语,愈发觉得自己做了蠢事,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瞄,一动却正碰上东方黎的下巴,教主大人浑身硬骨头一把,下巴自然也一样,撞得雪千寻头顶生痛,上面也传来一声闷哼。雪千寻顾不得自己,连忙退出来察看,见东方黎抿着嘴满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忽地便想起那日教主莽撞的一吻,原本忐忑的心也不知怎么就平静了下来。

“咬到舌头了?”

“你在担心什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提问,前者关心里带了笑意,后者舌头不□□利却透露着认真。后面的声音里已经回答了前面的问题,东方黎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双手撑在榻子上眼中复杂的人,心头一软,伸手抱住她,“你是担心我对你并无感情,还是担心我在意你的过去。”

“都担心。”雪千寻埋首在她怀中,声音闷闷的,“也都不担心。”这回答十分矛盾,东方黎却可以理解,她的舌尖仍有些肿痛,细细微微就如同怀中人不安的内心。她用舌尖划过上颚,轻轻低头,低声道:“我们成过亲,但是那天夜里我却不在。”

雪千寻心中一动,忽觉有些紧张,温热的呼吸顶在东方黎的胸前,湿湿热热的,伴随着渐渐加快的心跳。

“我欠你一杯交杯酒,欠你一段结发情,等你好了,不妨把这些都补上。”她用温和的声音来安抚这个人,她知道以雪千寻的聪敏,自然明白这其中一生相许不离不弃的含义。这话说的她自己心头都暖暖的,像是放了一个炭炉,可以望得见的未来是那样安宁自在。

但是怀中人听了这话却又钻了脑袋出来,歪头瞧着她,古怪的问道:“教主不觉得还欠我些别的什么吗?”

东方黎一愣,“什么?”车?房?彩礼?宝马?别墅?三金?

雪千寻咬唇,这几天被教主大人宠得放纵了胆子,终叫她忍不住嗔道:“常道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春宵几度歇。教主如此不解风情,也不知是装正经还是真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