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那边的消息虽然陆续有传来,东方黎却不是很担心,更让童百熊为首的“教主派”整顿实力按兵不动,只待事态渐明之际力挽狂澜。她心中有底便更不明白雪千寻在忧心什么,心思一转提步去了雪千寻的房间。

她推开门就迎上一股暖融融的热气,眯眼瞧见雪千寻解了裘披只穿着件玄色长袍靠在案几一侧,双手研磨,一听推门声抬了头又露出笑容来。

“教主今日来的这般早。”

东方黎因着这话心中一跳,她当然不好意思去讲自己提前“放学”的原因,清清冷冷的转移话题道:“平先生说你急着见我,可是为了黑木崖的事情?”

她这句不带什么语气,让这几日听惯了温声的雪千寻有些心慌,手上一顿,抿抿唇小心地问道:“教主可是责我逾越?”

若是当真喜欢一个人,她对着你恣意任性,你也总会觉得可爱,她对你小心谨慎,你反倒觉得心疼。东方黎看着她那样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便似忽然被针扎了一下,要说痛也算不上难忍,但总归酸酸涩涩的,让她忍不住柔和了声线。“你莫要多想。”东方黎提了衣摆坐到雪千寻身边,从那黑色的瞳孔中只看到了自己,或许这个人本不是那么在意所谓的雄图霸业,只是单纯的在意着她以为自己的在意。

“日月神教底蕴深厚,区区五岳剑派不足为虑,我已令童右使率人马后备,你身体有恙,我不想你为这等事多费心神。”

雪千寻手中的墨石又转动起来,转回头轻声道:“我并不担心这些,只是觉得此事蹊跷。”

东方黎皱眉,“如何蹊跷?”

“五岳剑派实力本就不算十分强盛,如今既然借着神教内乱的由头大举进攻,又怎会做出围而不攻的架势呢?教主去听讲经的时候我曾唤太虚宫中人细问,最近的消息是晌午刚到,报的昨日之事。按这几日消息而言,五岳剑派抵河北已两日有余,头一日住在酒楼之中,昨日登崖只破山门,围而不攻,双方交手不过短短一刻,各自伤亡十数人,与往日争斗之况实难相符。”

东方黎沉吟了一下,敲着桌子道:“你的意思是五岳剑派虚张声势?只是这五大剑派各居一地,凑齐盟约已是大不易,若是虚张声势何必如此兴师动众?黑木崖山门易守难攻,若是他们不拿出真本事来也是万万不得攻破的。”

“教主也说山门易守难攻,这五岳剑派只死伤数人便拿下山门教主便不觉得奇怪吗?山门已破却无更多动作,要知武林纷争终究不比沙场,哪里又有围攻断粮之说?若他们所谋之事当真是覆灭神教,此时不乘胜追击,守在黑木崖门前作甚?”

“你是说他们另有所图?攻□□木崖不过是个幌子?”若当真如此,这群江湖客又是所图何事呢?距离黑木崖较近的也没什么大门派,难道是....“不可能。”东方黎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