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女抆干之前泼倒的茶水,扶起桌子,又奉上一盏热茶。东方良抬手饮了,方道:“是以刚刚众位是在讨论如何对付东方不败?我听众位所言,是要擒贼先擒王,但是东方不败武功极高,便是出得城来,只怕也没有人能擒住他。若想对付他,强取很难,只能设下陷阱等他进来。只是他为人并不狂妄自大,身边又有个十分聪明的幕僚,大当家此望怕是要落空了。”
魏瑾颜挑了挑嘴角,摇头道:“我看并不见得,只要有良公子的帮忙,他必然会乖乖入得我的圈套中来。”
东方良眼中有些凌厉,慢声问:“大当家的意思是?”
“据我所知这位东方教主虽然手上不少人命,但却自有江湖中人的义气,尤其是对於身边的人更是有情有义。良公子在他身边跟了那么多年,若是落入我的手中命在旦夕,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你?”
东方良脸色一沉,有些僵硬地道:“我曾背叛於他,大当家未免想的太过简单了。”
魏瑾颜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摇了摇,自信地道:“我却觉得他一定会来。”
那“来”字声音未落,东方良忽地窜身而起,直奔魏瑾颜而去。白鲛和他的佩刀此前都被刘统领以安全之名在帐外卸下,但他屈指成爪依然凌厉。只是魏瑾颜却像是早有所觉,“受了伤”的腿突然灵动起来,身形一移,座侧长剑脱鞘而出,斜抵过东方良的攻势,一个筋斗翻到了众人之间,几位当家不约而同的各自亮出兵器,起落间将东方良包围其中。他们的步法之间隐隐相互关联协调,招式之中有攻无守却护为守势,竟是一个威力极强的剑阵。
东方良与其过了十几招,并未找到其中破绽,他没有兵器,交手中难免有些不占便宜,更觉得出招之间有阻滞之感,心知不妙,此刻索性停了下来,便站在这人圈之中。魏瑾颜等人也不接机紧逼,反是闲聊般道:“没想到你这锦衣卫指挥佥事如此沉不住气,突然暴起,很是吓我一跳,算起来当真比不得以前那位沉稳的牟大人。”
东方良讥诮道:“我却觉得魏大当家是早有准备,怪不得你有意借我之口把赵大小姐赶出去,竟是早便知我身份。”
魏瑾颜听到这话倒是收起了笑容,看不出得意来,只是道:“确是早知,比你那位长公主殿下知道的还早些。良公子为着那位殿下奔波不停,忍辱负重,当真是令人感动。”
她的消息来源於未已,在东方良离开巴丹吉林不久后便知道了他是锦衣卫的人,是牟斌的一步暗棋。此前牟斌对於宁王谋逆之事已有了一些怀疑,但一则觉得宁王掀不起多大风浪,二则觉得其背后必有他人指点,便巧妙的利用了东方良对东方希的那点心思,派他去接近宁王。其后宁王行事牵扯到了日月神教,东方良无奈与东方黎交手而离开,彻底潜伏於宁王身边试图找到那个幕后之人。只是他未曾料到未已是通过谋士侧面控制诸王,更不曾想牟斌会突然猝死并被盗走了与自己身份相关的信物,直到未已所有把握直接与宁王沟通上才隐隐有所明悟。他一直身处敌人身边,偶而对东方希的几次提示和线报都是束手束脚,对於信息掌握也并不完整,牟斌死后更是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主要手段,若不是京城一战,许是还难与东方希牵上线。
被戳破了身份,东方良也并不惊慌,他明白的感知到身体的异常,运功逼毒却依旧觉得眼前晕眩。一般的药草药性越烈,异味越重,对於武功高强六感敏锐之人越是不容易中毒,如此特征又下毒於无形的毒药他只想的起一种,让他有些暗悔的一种。“大当家好本事,哪里弄来的醉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