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黎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寒意,只觉这位了无与以前大不相同,如今大战在即,她不愿再生波折,谨慎地答道:“本座此次是为救人而去,亦未曾违背与大师之约。”
了无的眼神柔和了些,以东方不败的身份和骄傲自然不会说些谎话来诓人,他极其给面子的躬身一礼,“多谢施主。”
“大师不必如此。”东方黎虚扶了一把,忽然问道:“此前大师带走那几个匪类之后便久不出现,如今孤身在这草原上,他们...可是改邪归正了?”
了无轻飘飘的答道:“众生苦难,时不我待,贫僧难能一一度化,唯送入轮回,望其来生可行善积德,尽赎罪过。”
东方不败心头一震,“大师开杀戒了?”
了无又垂下眼睑,“尝诸世恶果,愿为一修罗。”他说的淡漠,东方黎却看到他合十的双掌上尤为突出的骨节,那里泛着一丝青白,彰显出苍老与荒凉。他的僧袍在寒风中鼓起来,更显得里面的身子干瘪如一颗枯木,东方黎莫名的有一种直觉,他将永远留在这苍廖的草原中了。
“大人,狂云帮奸细已都押解到城上。那位赵夫人欲自尽被弟兄们发现,好容易救回命来,只是怕撑不了许久。”
顾长风站在城楼拿着西洋镜远眺,闻言摆摆手:“无妨,敌军最冲明日午时也该到了。”
“城头搭的火架已经备好,只是不知大人欲将谁置於其上?”
顾长风手中紧了紧,偏头望过去,看着那木柴堆起的火架,正有人浇上一桶生油,他浑身不易察觉的抖了抖,暗自庆幸本该在那上面的人已经离开。“明日一早,便把赵二夫人挂上去。”
“是!”
那偏将应声去了,忠顺王方忧心道:“狂云帮在草原雄踞已久,绝非善与之辈。大人若是想用人质威逼,只怕要起到反作用。”
顾长风轻轻一笑,没有瞧他,忽的回身望向大明这头,他轻轻眯着眼睛,身上的铠甲蹭的鋥亮,随意地道:“王爷放心,卑职不会轻敌,只是想借此激得那帮莽汉更鲁莽些,唯有鲁莽,方会大意。”
忠顺王不赞同地道:“若是激怒哈兀尔部倒是可行。只是狂云帮那位大当家素来理智,又御下有方,此计怕是难以生效。”
顾长风轻叹了一声,只是作出自信的笑容没在回答,心中却有着微微的涩意。任何人都会冲动而毫无理智,只是取决於刺激程度的不同罢了,那枚殿下眼中最好的棋子被他亲自送出这座城,但他亦分不清自己是否会后悔,只是盼着她走远些,再走远些。
“顾大人,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