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萧灵蕴端起碗：“只是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福利院被收养的天天和养父养母住在外城区，结果被发狂的厉鬼波及到了，一家三口……院长妈妈一生无儿无女，把我们这些父母亲缘不足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照看，她要是知道天天……”

她说不下去了，实力变强以后，权限也变高了，知道的事也多了，可更能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越长大，越无奈。

顿了顿，她抬首看向沈故昭，“我知道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事，只是伤心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再怎么说我是人形兵器，可我实际也不是……所以不要自责，你是白泽，不是神，做不到见识整个世界，我们可以悲伤可以怀念可以懊悔，但我们要把目光放在前面。”

沈故昭代号白泽的事是她自己说的，有能力的聪明人什么都好，就有一点，容易钻牛角尖，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她就会想如果自己当初努力了一把，是不是结果就会有所不同？

可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如果，到现在人类也没有一个可以溯源时间的异能者，可见对於人类来说，时间和过去都是禁区。

沈故昭不想萧灵蕴伤心，就会想如果自己能预知到意外的发生，萧灵蕴就不会难过了，可这怎么能怪她呢？

虽然沈故昭在萧灵面前凶狠又严厉，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她更爱萧灵蕴了。

所以这种无能为力的难过就不要沈故昭感同身受了。

沈故昭轻轻扫她一眼，小声抗议道：“我是白泽，不是傻子，你说的我能不知道吗？”

她自己的毛病，也知道萧灵蕴在担心自己，要不然她早就超大声抗议了。

“你也是，这世界不是离了咱俩就活不了了，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抗，京都那些人都是死人了？”

萧灵蕴傻乎乎滴对着她笑，低头时眼里闪过沉重的光芒，能怎么办？可她好像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随着二百五十个任务的推进，萧灵蕴心里的急躁与日俱增，一旦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就代表着她要去迎击鬼王，拯救世界，还代表着她会被诡计达成的世界意识踢出小世界。

她不觉得这个狗比世界意识会好心到让她和沈故昭过完一生，不过河拆桥都是这个世界意识大发善心了。

怎么办呢？沈故昭身体弱成那样，又有聪明人的通病，想的太多，被她养了以后变得霸道又娇气，没了她，沈故昭该怎么办呢？

没了她，沈故昭会不会很伤心？

会不会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破口大骂，骂萧灵蕴不自量力，骂萧灵蕴不爱她，骂萧灵蕴狼心狗肺，睡了她那么久，结果拍拍屁股走人了……

萧灵蕴只要一想，觉得心都要碎了，她舍不得沈故昭为她难过，天上的神仙被她拉下凡间，怎么还能被她推进火海呢？

“又想什么呢？我今天做的饭很难吃吗？”沈故昭皱眉，“我又不是暴君，难吃你说一声，我顶多打你一顿。”

萧灵蕴放下碗，期期艾艾地看着沈故昭，好像真的要说她做的饭不好吃，只是在犹豫说实话的后果。

在沈故昭越来越危险的眼神里，萧灵蕴舔了舔唇角，“我今天胃口不好，想吃点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