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蕴上了三楼，敲了敲沈故昭办公室的门，“是我。”

下一秒，她就开门进去了。

沈故昭拿掉眼镜，揉了揉眼睛，“出什么事了吗？喝口水，坐下说。”

作为领了证的枕边人，沈故昭熟悉萧灵蕴每一个表情、每一种情绪，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萧灵蕴不会那么急切地闯进她的办公室。

萧灵蕴听惯了她安排自己，拿起沈故昭的杯子灌了口水，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我想我可能见到鬼王了。”

“嗯，不是什么大事……嗯？？？”从容如沈故昭也藏不住自己愕然的表情，她豁然起身，“怎么回事？”

萧灵蕴把回来路上发生的事告诉她了，还注重说了自己的感受，“……那一刻我从未清晰地认识到如果我有异动，那我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哦，或许还会五马分屍，那个鬼东西绝对发现了我发现了它这件事，这是我第一次遇到给我压力那么大的鬼怪，如果它不是鬼王的话，那我想不出鬼王的实力会有多强。”

沈故昭的脸色本来是毫无变化、平波无澜的，但当她听到萧灵蕴被欺负的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漂亮的眸子里都是冷光。

萧灵蕴说完自己的感受，就说起了正事，“让人去调监控，我也可以描述那个人类女孩的样貌，双管齐下，总能找到这个鬼东西寄生的宿主。”

沈故昭冷静下来：“好，我也会用异能去找这个鬼怪，你先去让人把那个人类女孩的样子画出来，我把事情汇报给局长。”

半个小时后。

萧灵蕴急躁地跑回三号楼，这次连门都没敲了，“我想不起来那个女孩的样子了，只记得……故昭！！”

她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沈故昭捂着胸口，皱眉昏迷的样子，身上白衬衫染血，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瞬间巨大的惶恐笼罩住了萧灵蕴，她向沈故昭冲了过去，抱起她就往外跑。

事实上，萧灵蕴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好像都交给了本能，她发了疯一般地往外跑，疯狂地按着电梯，结果两部电梯都没有下来。

萧灵蕴愣了一秒，瞳孔一缩，稳当地抱着沈故昭从楼梯下来，直奔医务室，路上横冲直撞，不过她来不及说对不起。

她的运气不算太差，沈故昭的专属医生正好今天值班。

他先给沈故昭做了简单的检查，又注射了药剂，“你抱着她去里面吧，有什么事立马喊我，我就在外面，时不时给她补点水。”

语气淡定，动作娴熟，像是无数次见到了这样的场景，实际也是，这是沈故昭的老毛病了，在他还是京都总局任职的时候，就是专门负责白泽的吐血昏迷问题。

只是好久都没见到这样虚弱的白泽了，结了婚的白泽为了妻子不再会什么都去预知，身体养的很好，也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大概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萧灵蕴喂了沈故昭点水喝，然后靠着墙闭目养神，若不是她的手都在发抖，可能她也以为自己心里会和面上一样平静。

她活了二十四年，快二十五年了，第一次后怕到这样，她现在心里只有无穷无尽的庆幸，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