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萧灵蕴那些因为千年前的李将军而有的滤镜根本没有必要，因为那根本不是现在的她。

萧灵蕴打断她的话：“可我是基於现在的你去想象千年的李惊棠，我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能见到千年前的你。李惊棠，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李惊棠另有说法：“那只是一部分的我，你没有见过被阴气和怨气缠绕的我，恐怖狰狞，择人而噬，我是鬼王，要是有朝一日迷失在杀戮和迷障，离我那么近的你一定是第一个死的。”

“我不在乎，如果我死了，那就是罪有应得，毕竟这些年我确实骗了不少人，死在你手里刚刚好。”

萧灵蕴拿过毛巾，仔细给李惊棠抆手上的水，低头认真说道：“就算没有你，我难道能长生不老吗？你其实根本没有改变我的人生轨迹，但我心甘情愿跟你玩，千金难买我乐意，所以你在怕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开学，只想在家里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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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我与天师解道袍18

李惊棠默然，她在怕吗？她自己都不知道，萧灵蕴说的或许是对的，她在怕，可是怕什么呢？

千年前知道自己面对必死之局的时候，她没有怕，只是从容地杀敌，从容地赴死，除了惋惜和愤怒十万将士被坑杀，她没有一丝惧怕和畏惧。

怎么死了一回反倒怕了？

李惊棠：“我不知道。”

她不是敷衍萧灵蕴，而是真的不知道，或许是怕成为鬼王后越来越偏执，失去了自我；或许是怕控制不住红.缨.枪，变成嗜血的疯子，破坏了这个时代的盛世；或许是怕伤害到萧灵蕴，她只是误入无名山谷，没必要和她一个鬼绑在一起……

萧灵蕴收起毛巾，转身离开，“想不明白就慢慢想，总有一天会想明白，你应该学学我，混一天是一天，何必为难自己呢。”

“我都不介意，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这可不是李大将军的风格，有点矫揉造作的感觉，怪渗人的。”

李惊棠苦笑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自己多愁善感，还是萧灵蕴心太大，对於人与鬼之间的认知太过潦草。

可萧灵蕴执意要掺和到鬼王的生活里，她又何必拒绝呢？这本来就是她所期盼的，不是吗？

谁会想一个人孤单地落进地狱呢？既然这是萧灵蕴主动靠近她的，那可就再也走不掉了，因为她不会放手的，谁会放弃第一眼见到的救赎呢？

反正成了鬼王的李惊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