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想给也不能有人来抢。

正好借此机逗逗他们，也顺带着敲打一二。

“主子冤枉啊，我只是想给铁碑挪个地方，此物放在御道之上，奴才常觉得挡着主子行走了，想着挪走，给主子腾个方便。”

这番狡辩，就连朱祁镇这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觉得荒诞。

理由能编的这么恶心，喜宁也是头一人。

“给朕腾方便?我看是想给你腾方便吧。”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喜宁吓得额头布满了汗珠，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做事之前他从没想过会出这事，所以一点准备都没有。

如今别人抓到个现行，他怎能不慌?

而且这事往大的说就是杀头的罪过，他个小宦官才失去了根可不想再失去命了。

“不敢?我看你这不是挺敢的吗?要是朕今儿没撞见此事，你们准备何时告诉朕啊?是不是只要朕不发现，你们就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朱祁镇年纪虽小，但是帝王心术已学了个一二，吓唬吓唬小太监还是绰绰有余。

“今儿能瞒着朕拆石碑，明儿是不是就能瞒着朕把朕的干清宫也拆了?”

喜宁脸上的汗已经流遍脸颊，滴在了地上，嘴中呜咽着认错的话。此时的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死后该埋在哪了。

就在千钧之际。

王振缓缓的从远处走来，看到喜宁跪在地上抖成筛糠，心头已经有数。

“怎么回事?！”

刚到身前，王振便厉声呵道。

“这东西也是你们能碰的?简直是大逆不道！”

朱祁镇静静地看着王振表演， 他心里清楚这是谁的主意，喜宁一个小宦官，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

但是有些话放不到明面上说，只能心照不宣。

小小年纪已经精通看热闹的精髓。

“王公公，是我们被猪油蒙了心，好心办了错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喜宁磕头如捣蒜。

“圣上，都怪奴才管教无方，让这帮小崽子胆大妄为，竟然瞒着您动宫里的东西。实在该罚！”

说着，王振一脚将喜宁踹翻，还顺势补上两脚，喜宁也配合着叫痛求饶。

“行了，王先生，既然你来了，此事便算了，人你带回去，好好管教，别再出什么乱子。朕可不想宫里面出贼。”

“圣上放心，回去我就把他们关上两天，让他们清醒清醒……”

朱祁镇也没再追究，点点头，便离开了。

至於那块铁碑该怎么处理，他好像忘了一般，没有说任何意见，只是留给了王振等人。

直到皇帝的驾撵彻底在远处消失，喜宁才敢从地上爬起来。

刚站起身便迎上了王振的责斥。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做什么?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喜宁不敢回话，只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这事也真不能怪他，实在是运气太差。皇帝半个月都未必能从这走，怎么就那么赶巧在自己办事的那天撞上。

“走吧。”

“……干爹，那这铁碑……”

“抬走！头都磕了，戏都演了，焉有再放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