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个自称伊川县侯的人来找您了!”
柳德闻言,一下就从官椅上蹭了起来,询问道:“他人现在何处?”
“那个县侯正在大堂候着!”
柳德想了想,道:“你快去把他带到这里来!”
县衙大堂,四下空荡,只有两名衙吏站在大道的进出口两边执守。
韦承就坐在堂中,身旁的案桌上,是某一个不知名小吏端来的茶水和果实。
他刚来时,被衙吏堵在了县衙大门,报了名字没有半点用,直到言明了爵位,执守的衙吏适才恍然大悟,忙是迎着他走进了大堂等候。
韦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左右看着,才发现大兴县的衙堂子修得很不错,不由称赞道:“这大兴县真不愧是当今天下第一县。”
他将茶杯轻放案上,伴着滴声,先前迎他入衙的小吏来了。
“县侯大人,柳大人说让小的带你过去。”
小吏一副恭敬的姿态,原来在来的路上,他碰见了个老衙吏,方才知道眼下的县侯韦承竟是新晋的驸马爷。
韦承点了头,直接起身,没有回话。
小吏见状赶紧屈身带路,心里嘀咕着真是该死,刚才怎就在衙门前那么无礼,这下岂不是完蛋了。
他的顾虑完全是多余了。
韦承现在的脑子里乱得很,不停地在凭空演绎, 到了一会要该如何去对付康源,毕竟这是关系到了一生的前途。
他一路走着,没多久就到了县衙后堂。
“县侯大人,县衙后堂到了!烦请大人稍后片刻,容小人进去通报县令大人一声。”
韦承点了头,放眼四顾,突的,他看到一人走来。
马主薄手拿纸笔,脸上铁青。
他原本在家好好的吃着午饭,结果没问缘由的就被一个小吏请来,说是柳德找他有事。
现在,是何事他也知道了,竟然是要记录康源一案的证据,他埋怨极了,谁家下班了还要工作的。
他的抱怨,不知怎的就被柳德听到,怼着他批评了好一阵。
马主薄走近,注意到了韦承。
他认得出侯服,却是一时没想起韦承也是个侯,满不耐烦道:“你是谁,来这后堂做啥?”
自古就说京官大一级。
马主薄亦不列外,他虽然只算得上是个从九品的官吏,但身在大兴县,他有十足的底气,就算是碰到了地方的八品官,他也丝毫不怵。
韦承的思绪被他打断,双目朝他瞪去,冷声道:“本侯韦承。”
马主薄吓坏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就专挑钢板踢。
“县侯大人,小人刚才头晕目眩,狗眼不识泰山,还请县侯大人勿要见怪。”
韦承不想理会他,摆了摆手,看向柳德那扇办公的门,径直走上前去,等在外面,可还没等他上几息。
柳德便亲自从屋里走出,眼见到韦承,他一步上前,道:“外甥,你可是真终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