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薄双眼前望,目送着韦承走进拐角处,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心头上隐约间升起一种不安。
等他再回头时,柳德已经不见了踪影,身边还剩下个赵法曹。
他那还顾得上心中不安,立马放肆起来,朝着赵法曹邀请道:“赵兄,要不要一起去酒楼喝一杯?”
赵法曹拿起手中案卷,道:“既然是马兄相邀,我哪有不去的道理,不过还是得先去把案卷放好了。”
俩人一拍即合,话不多说,起脚就要去把各自手里的案卷放好。
他们都知道,这几张纸若在自己身上被弄丢了,到时候恐怕是要被柳德扒掉层皮。
大兴县有两处牢房。
其中一处是地牢,它位於大兴县衙外的百米处。
那个地方是片林子,牢房就建在地底下。
那里关押的全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他们的犯罪手段残忍多样,有杀人、有放火、有拐卖等诸多罪名。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无论是那种犯罪,总之就是一句话,去到了地牢里,他们就不可能会活着出来,他们全都会以命抵罪,用着不同的方式从人间死去。
除此关押重犯的地牢外,另一处则是建在县衙内的普通大牢。
在押的犯人多半都是触犯了礼仪罪,再者就是偷鸡摸狗的小罪。
康源就被关在大牢里面,距六月二十六日起后,好像住进牢里已经四天了。
虽说碍於他出生世家的身份,衙役们对他还不错,每天都是亲送好酒好肉的伺候。
可他那有经历过这种日子,几天下来,他是度日如年,不想多待一息,时刻都在盼着他的老爹康松明赶紧来救赎。
大牢离着县衙后堂不算远,前后走来都用到不一刻的锺头。
小吏停下脚步,侧身站在旁边,起手指着大牢,曲腰恭敬道:“县侯大人,这里就是县衙大牢,犯人康源就被关押在里面。”
韦承顺势看了过去,大牢门前有四名腰挎宝刀的衙役。
准确来说他们不是衙役,而是兵士,属於是地方的武装力量,和衙役有着很大的区别。
他们属於朝廷军队,整体上来负责县城的防御,若遇战时,前方兵源不足的情况下,他们要最先奔赴战场。
韦承向前走了去,四名兵士立马抽出腰间宝刀,便摆出架势。
他们可不会去认侯服,管理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好,他们只认令牌和手谕。
衙役见状,连忙上前,掏出令牌,道:“这位是伊川县侯韦大人,我特奉了柳大人的命令,带县侯大人去看望康源。”
兵士接过令牌仔细看完,确认无误后,他没有归还,而是塞进了腰带里面。
衙役也不讨要,静等着兵士开门。
这是最基本的操作,是一套制度。
每块令牌上都有编码,而当有人从县衙领出一块令牌时,衙内就会有相应的记录,证明是谁领走了令牌。
兵士们再收到令牌后,同样会有一套相对应的流程,记录了是谁拿的令牌,又是谁收下的令牌。
县衙这么做下来,主要为了确认责任人,以及防止令牌在外遗失,杜绝掉些许不必要的麻烦产生。
兵士再收了令牌,则需要归总一个月,然后再一并还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