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薇气道:“Fay可真是个混蛋!”

“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允恩......”安逸虽然也认同叶沐兮是个混蛋,但还是一副替她说话的口气。

夏唯薇侧回头,靠在座椅靠背上,“其实我有猜想过,会不会是这个原因......”顿了顿,又用很是无奈地语气说,“其实允恩对Fay的感情很复杂,并不单单只是用亲情或者爱情就能概括的。”

“......我知道。”

“不管怎么说,Fay就是个混蛋!她根本不知道这样的逃避对允恩来说,是多大的伤害!现在想来,之前的两年时间里,允恩心里所承受的痛苦一定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夏唯薇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所以......”安逸看了她一眼,“我最后应该没有做错吧?”

夏唯薇抽泣着,“当然没有!安逸,你很善良,我替允恩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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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是春天,四月的天空韵染着芳菲的故事,鹅黄的嫩芽悄无声息地绽放在枝头。一只鸟儿掠过沧桑,在窗台上留下细细的几点脚印,白皙而孤独。

陆允恩已经看不进去书,叶沐兮也不再让她做饭,唯有画画才可以让她暂时从病痛的折磨中抽离出来,三楼的书房几乎成了她的画室。

安逸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看着窗边陆允恩的背影,长发如瀑,白裙胜雪,尽是淡淡的诗韵。

陆允恩转过身,清颜淡淡,浅笑依旧,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柔如初,“今天怎么过来得这么早?”

安逸进了屋,用无奈的语调道:“本来想趁今天周末,好好睡个懒觉的,结果七点就醒了,反正没事,就直接过来了。”

陆允恩朝她走过来,“那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我妈妈每天六点就起床做早饭了。“

“那过来喝杯水果茶吧,我早上刚泡的。”

“好啊。”

两人在沙发坐下。

安逸环顾了一下这间书房,一幅幅像黑白照片一样的素描画贴满了整个屋子,而这些画全部来自於陆允恩的记忆,有苏市的巷子、有那时的外婆舅舅、有初见时的沐秋、有纽城的街头、有高中时的夏唯薇、有大学的校园......当然更多的是叶沐兮。

八岁时喝着第一杯鸡尾酒的叶沐兮;九岁时吃着冰淇淋的叶沐兮;十岁时在阳光下奔跑的叶沐兮;十一岁时第一次打架的叶沐兮;十二岁时带着耳机认真学习的叶沐兮;十三岁时首次登台唱歌的叶沐兮;十四岁时第一次蹦极的叶沐兮;十五岁时踏入高中校园的叶沐兮;十六岁时跟朋友在一起开怀大笑的叶沐兮;十七岁时在纽城肯尼迪机场的叶沐兮......还有无数个当下的叶沐兮。

安逸觉得陆允恩一定是把叶沐兮的样子溶入到了自己的骨血里,所以才会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刻画得如此惟妙惟肖,犹如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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