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和季夫人正坐在高堂,按习俗,小天只要弯腰行礼便好,季小天却行了大礼,扑通一跪,磕了个响头,“岳丈,岳母,小婿是来接如儿的。”季夫人赶紧将季小天扶了起来,那边媒人跟着季润莘进了季如莘的闺房,将季如莘背了出来。
季小天带着季如莘绕着镇子走了一圈,停在铺子跟前,因着新娘这天不能下地,季小天又下马将季如莘背了出来,到了铺子门前,铺子门前亦有几个弟兄在这儿等着。季小天用牙咬着红绳,将牌匾上的红布扯了下来,那红布掉下来,盖在两人身上,一片的红艳。顿时鞭炮声四起,这铺子便算是开张了。季如莘也是安静得很,也不开口说话,由着季小天背着她走来走去。
季小天做完铺子开张的一系列事后,又把背上的季如莘放进轿子里,骑上马往季府走去,忍不住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也用红布装点着,并不比季府差了去。那门前的大“囍”字,还是自己一笔一划慢慢描的。又回头看了看跟在后头的轿子,心中甜蜜非常。
待回到季府,季家已在庭院里摆上了桌席,将高堂也布置好了。季小天抱着季如莘跨过火盆,跨过门槛,直直地往厅堂走去。蒲团前已铺好麻袋,季小天站在麻袋上,将季如莘放下,牵着季如莘在麻袋上走,意为“代代相传”。
季如莘盖着红盖头,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季小天走得慢,小心牵着。两人这相处下来,牵手并不少了,可这番却似那未见面的新人,害臊起来。季如莘任由季小天牵着,不敢乱动,两人双双在蒲团上跪下,拜了天地,才起身入洞房。
地上铺着麻袋,季小天知晓这里离季如莘的闺房还有些距离,这般又看不见,走过去未免太累,弯腰抱起季如莘,季如莘未作准备,惊呼出来,紧紧抱着季小天,四下便有人笑了起来。走了几步,季如莘便放松下来,靠在季小天肩头,像足了乖巧的小媳妇。
季小天将季如莘放在床上,媒人便推他出去赴宴,季小天嘱咐阿萍偷偷给季如莘吃些东西,阿萍便说早有准备,季小天这才放心离开。
这些宾客本就不熟,季小天又心不在此,那些宾客多是与季家的人推杯换盏,季小天与兄弟们喝了酒,吃了菜,向季老爷说了,便回了洞房。在房间里,又是一堆繁琐的事,才将两个人剩下。
“你快把盖头掀了,娘说一定要你掀的。”季如莘总算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却不如平日里那般清脆,软软糯糯的,叫季小天觉得盖头下的女人定是另一番妩媚。
季小天将盖头掀了去,果真见季如莘低着头,小脸红红的,不知是胭脂还是别的。季小天觉得新鲜,这小人儿总算是会害臊了。又想起前不久季如莘板着脸严肃地说教,让她想亲就亲,便低下头将脸凑了过去,季如莘果然抬起头来迎了上去。
季小天松开季如莘的时候,季如莘还有些意犹未尽,季小天伸手将季如莘头上的头饰一一摘去,“你吃过东西了吗?还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