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柔在学课的时候,季如莘也在一旁听着,季池柔是有些不情愿的,自打自己有夫子以来,好不容易可以与表哥表姐炫耀一番,谁知不是娘陪读便是爹陪读,扎扎实实被他们笑了个够。可又不好去赶她们走,不过比起之前娘总拉着她去玩是好些了,她倒不是不爱玩,只是一天到晚跟娘玩着的话,功课便跟不上表哥表姐了,那又要被取笑了,家里没有靠谱的爹娘,也不怪她小小年纪为自己做打算。
也毕竟是孩子,能时时与爹娘在一起谁不愿意呢,娘又怀了弟弟妹妹,又不缠着自己问东问西了,还是很乐意她作陪的,竟掉个个地炫耀起来,无非是她爹娘更宠她些,才陪读的。
“柔儿,你觉得娘可有什么变化?”季如莘渐渐也开始叫季池柔“柔儿”,觉得天天这名字对於一个姑娘而言,的确有些随意。
“当然有啊!爹爹说娘亲变得更漂亮了!”季池柔不假思索地说,季如莘听了心里不禁有些甜,这孩子嘴跟季小天一样甜。“爹还有说什么吗?”
“当然了,爹爹说了好多好多。说娘长大了,更聪明了,要我多学学娘,找个跟她一样好的郎君回来,爹爹可笨了,一首诗要背好几天才背得下来,还是柔儿厉害。”季如莘觉着这季池柔说着说着就夸起自己来的本事学得还真快。
如今商县的人都知道季如莘恢复了神智,人人感叹季小天捡了个大便宜,而其中酸楚只有季小天一人才知,温柔体贴的确是有了,可耍起脾气来,折磨起她来,与往前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这怀孕的时候,以前一任的撒娇耍横,现在好了,刚温温柔柔地给她喂了个果儿,还没来得及咽下又突然变了脸,季小天愚钝,实在摸不清她那阴晴不定的心情,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季小天时常午夜惊醒去给季如莘端茶送水,徘徊之时不少想起,这是个圈套!这是季如莘设的圈套!装傻将她骗入其中,让自己做牛做马,连卖身的钱也不用给,还要倒贴,要不是想起季池柔乖巧的模样,想起季如莘听着的肚子和温柔的时刻,就要拿着手帕抹起辛酸泪来。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个孩子这么苦。
其实季如莘脾气哪儿有这么差,只是之前受的气总算可以出了,自然想着出气,她尤其喜欢季小天对她马首是瞻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那种将她宠上天的感觉,叫她觉得每天半夜起来给小天盖被子一辈子也可以。
这身体折磨并不算什么,总归不用季小天时刻提防她吃下什么不该吃的,最叫季小天受不了的,还是季如莘时常撩拨得她忍不住的时候,又让季池柔过来一起睡,她又不忍心拿怨恨的眼神看女儿,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咽。
在季小天的诚心祈祷下,孩子竟然早产了,季小天感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小女儿直叹贴心。季池柔也抢着要抱,季小天不放心,在她抱着的时候拿手在下面接着。因是早产,小女儿还没能睁开眼,躺在姐姐怀里睡得安稳。季池柔看了一会儿,算是有了结论,“爹,妹妹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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