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衿知道她的心情,转头一直安静看着她。
“知道了李源的事,外公一定会插手,一定会惊动我爸。如果让外公按耐住不去惊动我爸,只私下针对李源,我应该给他什么理由呢?”
她呆呆看着挡风玻璃,嘴角笑意格外苦:“没有理由,除非告诉他我怀疑我的亲生父亲纵容他的养子,给我下药,或者是在包庇他替他隐瞒结果骗我。”
“阿潇,别说了。”陆梓衿有些不忍心,叫的还是她们亲近的名字。
岑墨潇看着陆梓衿,看了很久,然后眼睛微红地问:“陆梓衿,你怎么能做到面对那么一个爸爸,装作若无其事呢?”
陆梓衿抿了下唇,脸色冷了下去。半晌她准备开口时,岑墨潇又继续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明明这么痛苦,为什么要继续下去呢,多疼。”她现在就这一点就疼得受不了了,陆梓衿怎么忍了这么多年的。
陆梓衿看着她的眼睛,浅色比深色瞳仁更能掩饰情绪,这是陆梓衿从岑墨潇身上得出的结论。
但是此刻里面的痛苦没地方躲,还有里面的心疼隐忍也没地方躲,并且清楚地让她感知到,那是给自己的。
陆梓衿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因为什么,索性摊开了说。
她微微坐近一点,对着岑墨潇笑道:“因为早就没了期待,虽然会痛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和恨。我醒悟的太晚了,已经被人捅得体无完肤,我怎么愿意逃开,然后只等着我的血流一地呢。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例外,所以我只是想由我自己去亲手去讨,我够卑微,他们才够放肆,跌下来也会更震惊,更痛苦。”
她脸上带着笑,张扬妖娆的笑,就像一株曼珠沙华,热烈艳丽却充满危险,但是格外吸引人。同时她眼底深处那团没有温度的火焰,也让岑墨潇心惊,她觉得自己触碰到了陆梓衿的心。
旋即她扭过头看着她道:“所以阿潇,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她说着,眼里带着一股暖暖的光。
“人是个独立的人,虽然脱离不了社会中各种关系,也需要各种爱陪伴,但是有得必有失,总有一些遗憾是我们改变不了的。但也有很多是可以自己选择的,爱你的人,要加倍珍惜,不爱你的人,不去乞求,伤害你的人,分毫不差还回去。”
岑墨潇看着她,慢慢笑了起来。痛苦能改什么呢?陆梓衿说的对,再怎么痛也要讨个说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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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两个人吃的都很少,早早上了楼洗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