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开了个早间例会的陆梓衿回了办公室就听到了这声有些古怪的动静,她猛然看向里面的休息室,脸色微变跑过去。

打开门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已经跪伏在地上的岑墨潇,顿时觉得脑子一嗡,几下就冲了过去。

“岑墨潇!”

她看着地上滚了一地的药,脸色煞白,抱着岑墨潇就要摸出手机打120。

岑墨潇身体绷得硬邦邦的,不停发着抖,但是就在她要拨号时,岑墨潇突然揪住了她的手扭头看着她。

陆梓衿从没有看到这样的岑墨潇,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拿了把刀子从她心口直接戳进去,这场景和画面一直到许多年后,陆梓衿想起来,都心痛得发颤。

她脸色苍白脸上满是泪痕,那双平日里浅色淡漠的眼睛因为充血红的吓人,里面的绝望和痛苦铺天盖地漫出来,牙关紧咬着,嘴唇上血迹斑斑。

陆梓衿愣住了。

就在这时,岑墨潇才喘了口气,仿佛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她说:“陆梓衿,我快死了。”

这句话像是在陈述事实,又像是绝望中的一句情感宣泄,听得陆梓衿眼睛顿时红了,眼泪都没忍住,瞬间从眼眶落下来。

她瞥了眼岑墨潇丢在一边的手机,伸手猛地把岑墨潇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左手搂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在自己肩头,右手不停地给她顺气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格外坚定:“不会的,岑墨潇,不会的。我在这里,你放松一点,一切都有我在,我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岑墨潇整个人都被抱住,贴着她的温度,贴近时同样剧烈的心跳,还有那温柔却有力的手仿佛从漩涡里把岑墨潇托出了水面,让她不至於灭顶。

这么过了半晌,她终於从崩溃中缓过来,失声哭了起来,因为在办公室里,这不是一个适合发泄情绪的地方,岑墨潇抬起僵硬的手捂住了嘴巴,压抑着痛哭起来。

哭的陆梓衿心痛难忍,一想到李启胜父子,她心里此刻的痛恨和厌恶甚至甚於陆巡,畜生!

让岑墨潇这样的人崩溃成这样子,到底他还做了什么丧天良的事。

“别怕,这会儿她们忙着,不会进来的,你不用憋着。哭吧,发泄出来会舒服的。”她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给予了岑墨潇无限的温柔和耐心。

抱着她摸着她的脑袋,替她轻轻抚着身体。不大放心岑墨潇这种状态,她还是忍不住轻声道:“你刚刚是准备吃药吗?心口难受吗?有没有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