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对云波涛有种天然的害怕,这种恐惧好像根植在她的潜意识中,虽然自从她上初中,云波涛就很少再出手揍她了。
云月看见他摩托车的一瞬间想了许多,最终还是慢腾腾地把自行车停在猪圈里,她一只手拽着书包带,另一只手揣在外套口袋里,往堂屋走。
确实是云波涛,他这会正大爷似的坐在大椅子上,客厅烟雾缭绕,他指尖还夹着一根烟,动作之间吞云吐雾。
云月硬着头皮走进去,心里觉得这味儿可真难闻。
云波涛和女儿之间也没什么温情可言,他直接问:“这段时间念书成绩怎么样?”
云月小声回答一句还行,然后打开书包拉链把试卷拿出来递给云波涛看。
云波涛长得是真的很帅,这会儿就算沉迷酒色颜值也还是能打,当年也是这村里的头一份,他读过初中,在初二的时候迷上和同学打牌,他们那个时候老师不管,他们就经常溜出学校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玩扑克。
等这事被云爷爷知道,他的成绩已经救不起来,并且学习的心丢了,再也不想继续回学校念书。
云爷爷狠狠打了他一顿,他也倔强,就是不想读书。
进入社会倒是安生了几年,认识了张艳和她自由恋爱结了婚,没想到这恶习如此根深蒂固,只需要一点儿诱惑就重新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云波涛拿着她的期中考试试卷翻了翻,云月成绩一直很好,就是这次考试,她都算年级前三。
云波涛心情不错,他把卷子递还给云月,云月沉默着接过来。云波涛从牛仔裤口袋摸出鼓鼓囊囊的皮夹,云月看了一眼,觉得那皮夹里至少有大几千块钱。
云波涛从里面数出十张红票子递给云月,“一会你爹爹奶奶回来给他们,或者你自己留几百也行,出去买点衣服穿,你看你这裤子,都短了。”
云月沉默着接过来,点点头。
父女之间再无它话。
等云月洗完澡出来,云波涛已经离开,云月习惯了他这种时不时诈屍的德行,她把钱收好准备一会儿全部交给奶奶。
虽然云波涛让她自己留下一点儿买衣服捯饬捯饬自己,但云月知道,要是她真“昧下”几百块,那等爷爷奶奶知道了,一准要拿这件事反覆说。
虽然云波涛是那么说的,但云月被骂了也不会拉他过来和奶奶对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月不想横生事端,还是全部上交了事。
等云爷爷和云奶奶回到家,听孙女说小儿子回来过,老人追问他现在在哪,云月无辜地说:“我不知道,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两个老人又骂起来,这次骂的是不成器的儿子,“口袋里有点钱就想着出去输光,听他大哥说在外面欠了不少债,就他这样,我们死了眼睛都闭不上,谁要他这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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