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小声对洛梨说:“这种事真是太可怕了,我之前就很害怕他在做违法的事,没想到直觉这么准。”
洛梨拍拍她的背,“你别担心这个,没什么事的,这种案子应该不算什么大案,就像你奶奶说的,本来就干的累死中间商的活,源头甚至下游还有很多环节呢!那些才是应该大力打击的,你别担心。”
云月有点哽咽,眼泪不停往下掉,“我真没想到他真干这种违法的事,家里人,家里人一句话也不跟我多说,没想到这下真出事了……”
洛梨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抆抆眼泪,“别哭了,不还没啥事吗?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下次你家再来人,你就让他们劝你爸自首,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罪,自首还会轻判。”
云月不停点头,好半响眼泪才不流了。
晚上两个人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在进入教室之前,洛梨仔细看了看云月的脸,小声说:“你眼睛好红,千万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肯定是肿的。”
云月小声答应了一下,洛梨帮她把卫衣帽子扣上,“这样就好了,一会进去的时候你低头走我旁边,别人就注意不到了。”
她想:云月应该不想一会儿别人对她问东问西的,这种事不是对真正熟悉的人不能随便说。
倒是秦松临想起一件事,那天晚自习下课他叫住云月,“之前登记电话号码的时候你说你不记得你爸的手机号,那你爷爷奶奶有手机吗?或者有座机吗?”
云月当然记得自家座机的电话号码,但不知为什么,那个瞬间她突然改变主意,不想把家里的座机号告诉秦松临了。
所以,她最后把洛梨的电话号码告诉秦松临。
洛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觉得可太好玩了。
她对云月说:“这可真有意思,以后秦松临给我打电话,我要是在家,就准备一个声卡,切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应付他。”
云月点点头,经过这件事之后两人之间那条缝隙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很久之后云月想起来这段时间,才发现全是自己的敏感和缺乏安全感在作祟,洛梨自始至终都如一。
洛梨回去怎么查的云月不知道,她第二天再来学校确实给她打了个强心针。
“你放心,既然你和他一点联系都没有,并且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参与这种事的未成年,不会找你的,找你也没用呀!”她这么对云月说。
云月肉眼可见变得没那么不安了,她现在只能好好学习,想别的都没用。
过了半个月之后,云月觉得之前发生的事真的好像一个梦一样,学校里还是该怎样怎样,每天重复着循规蹈矩的生活。
知道有一天,云波涛找来了。
云波涛来的时候是早上,非常早。一中校门一天24小时都不关,因此什么人都能进来。
云月背着书包走出宿舍楼大门的时候,看见门外的草坪边蹲着一个戴着帽子,口罩挂在下巴,两指夹着香烟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她还以为是学校的工作人员在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