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把年纪了,儿子还出这种事,谁说这两个老人不可怜呢?
云月洗完脚,看着堂屋两个愁眉不展的老人,小声说:“我回房间写作业去了,你们也早点睡。”
说完她转身回房间,把房门关上,只有一点儿微不可见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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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发生了什么,有多么兵荒马乱,日子还是照样过,地球不会离了一个人就不转,一个家庭其他成员也是这样。
云月很快就不担心云波涛的事了,她自觉自己是个很奇怪的孩子,很多特点都和别人以为的不一样。
比如说很多人觉得云波涛那么不着家,一年和女儿都讲不到一百句话,云月肯定对他没什么感情,但其实不是这样。在云月心里爸爸还是相当重要的。
但要说有多重要,也说不上,她确实担心云波涛在里面的日子会不好过,但也知道不会不好过到哪儿地步,最多吃点苦,给人白打工。
进去踩缝纫机嘛!苦中作乐地想,甚至还能掌握一种技能,谁说一定就是一件坏事?
像云波涛这样的,好逸恶劳的人,云月觉得他需要劳改的教育。
说不定出来之后就能像别人的爸爸一样,平日里专心搞钱,只有到过年过节回家的时候才摸一把小牌呢?
然后拥有正常人的生活,说实在的,要是云波涛能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云月不介意他给自己找一个后妈。
希望他在里面能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出来之后不要再这么浪费时间了。
至於张艳,就像对云波涛一样,云月心里觉得自己是不怪她的,但也没法面对她。
就好像面对一个已经走上陌路的好友一样,再见面也是尴尬,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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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和张艳再也没什么联系了,没想到有一天她突然到一中来找自己。
云月是懵的,看着外面张艳有点陌生的脸,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钉在座位上,站都站不起来。
还是洛梨轻轻推了她一把,“外面那个不是你妈妈吗?出去看看吧。”
云月点点头,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走出教室。
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就算有些事情没有宣传,别人都不是傻子,心里都清楚得很。
云月生在一个单亲家庭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女孩子之间谈天说地,家庭几乎是避不开的话题。
经常有人抱怨家里父母的专治,管束之类的,云月很少说这一类话题,云波涛和张艳都不爱管她,所以她没有这方面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