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骗着绘制出献祭自己的阵法,何其可笑。
始作俑者却能心平气和的说,“我会和你结为道侣。”
“我就这么贱吗?”慕予希牙根咬得吱呀作响,眼白中泛着明显的血丝,一字一句地重复,“我,就,这,么,贱?”
“你说过喜欢本尊。”风宁陈述事实。
“那以前的我可真贱。”慕予希直接接道。
风宁呼吸一窒,眼里出现几分茫然,她蹙眉望向面前冷眼看她的人。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慕予希每次看她的眼神分明带着爱慕,钦佩。
为何她现在在这双棕黑色的瞳孔中看不见这种感情了。
“予希,”风宁莫名升起几分失控感,顿了几秒,她从桌面上端起一碗早就准备好的汤药,杓子在碗中搅和,“不要用这种语调和本尊说话。”
“本尊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与你计较这些,但凡事要有个度。”浅蓝色的灵力包裹住风宁手中的碗,将凉了的汤药加热。
窍细手指捏住杓柄,舀起一杓喂到慕予希唇边:“喝点药,献祭阵法存在的时间最多只有七日,先把身子养养,我们再开始。”
说着,她笑了笑:“绘制之前,为何不提前与本尊说呢?这样至少还有十几年的准备时间。”
温热的汤杓抵在唇边,浓郁的苦涩窜进鼻尖,引发新一轮的反胃。
慕予希被子遮盖下的手按住腹部,缓解不断涌上来的难受。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对着你这种虚情假意的人十几年了。”慕予希反唇相讥。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能言善道,还是对着她一直尊敬的师尊。
风宁定定地举着杓子,许是觉得她过於聒噪了,手指翻转,趁着她说话的功夫,将一杓汤药喂了进入。
慕予希控制不及,喉咙被汤药呛到,闷咳起来。
风宁神情温柔地弯了下唇:“身体还是有点差,不多补补,本尊也救不了你的命。”
“你也不要和本尊说不稀罕之类的。”风宁预感到慕予希想要说什么,她轻笑着放下杓子,指骨捏住面前人的下颚,灵力固定住面前的人,碗沿对了过去。
“你既然拜在本尊门下,是生是死由本尊定夺。”手腕倾斜,将汤药一点点倒入慕予希的口中。
阴影笼罩在头顶,慕予希被动地仰起头,黑色的苦涩液体。顺着喉咙直接进入胃部,药效游走於四肢百骸。
唇边,有汤药溢出,被女人用杓子挡回她的口中。
“本尊不同意,谁都无法剥夺你的生命。”喂完汤药,风宁松开对慕予希的桎梏,凭空取出一枚糖球放入对方口中,“解解苦意。”
慕予希被她弄的疲惫不堪,口腔中的苦意让她懒得在与这人多费口舌。
含着糖球一点点驱散苦意。
她后脑斜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半眯起眼睛,无神地看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