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去。”风宁却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嗓子被刺激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断断续续的字一个个的往外蹦:“但凡我当时多点耐心,予希也不会走得那么决绝。”

午夜梦回之时,每每想到慕予希得知献祭后的神情,她都恨不得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一剑。

“当时,若是让她逃出去,她会不会也不会这么不愿意见本尊,会不会仍对本尊抱有希望。”风宁似乎是在透过时空询问两年前的慕予希,又像是在询问就在身边的时亦。

“她明明说过喜欢本尊的。”风景唇贴着酒杯,唇瓣沾染酒水。

“她不会怪你的。”时亦道。

一个甚至不会想到你的人,又怎么会怪罪於你呢?又或者说,一个提到你都会觉得恶心的人,又怎么会自虐的去想你呢?

时亦只能这般,学着风宁,自欺欺人的安慰她。

“不会怪罪吗?”风宁苦笑。

“她应该只会觉得本尊这样的人恶心吧。”风宁自嘲地仰头,将杯中酒水饮尽,在口中含了会才咽下。

同样的话再次听到,时亦敏感的神经触动了下。

她记得慕予希说的是“提到她,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果然是师徒,连想的都差不多。

“呵。”风宁手掌扶住酒坛,又给自己倒了杯,“她最后和本尊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便是这个。”

“……”时亦。

瞧见女人又要给倒酒,时亦连忙起身按住那坛酒:“阿宁,你不能再喝了。”

“最后一点。”风宁恳求道。

“不可以。”时亦见劝不动,牙一咬,“慕予希若是在,知道了,定会不高兴的。”

“她会不高兴?”风宁语气急促。

“她会的。”时亦。

“那……既然如此,”风宁松开酒坛,怯怯地扫了眼石桌上的酒坛,舔了下唇,“我便不喝了。”

见可以压住风宁的势头,时亦勉强放下心来,她坐回到对面。

“你那杯酒喝吗?”风宁眼巴巴地看过去吧,边说边抿了下唇。

时亦以为她要喝自己的:“喝。”

说罢,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灵酒过烈,入喉的瞬间便是像火烧了起来。

时亦眉心微拧在一起,半晌后,才放下酒杯,眉头慢慢松解开。

“时亦。”刚放下酒杯,就听见面前的人的声音,时亦循着看过去。

风宁手指敲击在石桌上,发出有节奏的敲击音,另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副难受的模样:“我的眼睛好疼。”

“怎么会疼?我看看。”时亦凑近。

应该是这几日哭多了,伤到了眼睛。她在心底猜测。

“好。”风宁感知到时亦的气息,手掌慢慢从眼睛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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