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予希手腕抆过眼角,莹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串透明的水渍。

“予希……”风宁舔了下干涸的唇瓣,辩无可辩,“我不知道……对不起。”

“不用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慕予希心情好了些,她别过视线,声音中含着细微的哽咽,“真觉得对不起的话,以后,别故意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慕予希低声道。

风宁因这句话心悸了下,清冷绝尘的面上出现点点破碎的迹象,她脚步虚浮着往前走了两步。

浅色的衣摆在半空中划过,留下同样浅淡的虚影。

“予希,本尊只想尽全力弥补当年的事。”风宁修长的身形立於慕予希身后,泛白的指尖轻颤,“本尊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取得你的谅解。”

“没人告诉过我该怎么做。”风宁低沉的声音流转在耳畔。

慕予希鼻息间可以清晰的嗅见身后女人身上的冷香,如影随形,一点点地渗进肌肤,与血液融为一体。

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味道,是会让她怦然心动的气息。

慕予希背着光,微垂着头,半边脸颊隐匿在阴影中:“有人告诉我吗?”

风宁一窒。

慕予希闭了闭眼:“我还有事,就不陪尊上闲谈了。”

说罢,她抬步离去。

风宁僵滞在原地,茫然地望向逐渐远去的背影。

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女人挺直的脊背松垮下去,拖着疲乏的脚步,回到自己的那间房,合上房门,后背抵靠在门板上,长发掩盖面容。

走了长长一段距离,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慕予希痛恨自己在女人面前无法保持清醒的冷漠,还是会因为女人几句服软的话,而止不住的难受,落泪。

分明不是她的错,分明都过去了五年,还是无法放下,每次提起,还是会触及到那根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神经。

可是凭什么,自己凭什么要承受这些,矛盾感拉扯着她。

养育之恩,教导之恩,懵懂的爱恋,哪里比得上得知真相那刻,天崩地裂的深刻。

因风宁而存在的信仰,喜悦,都像是个笑话般。

慕予希重重咬了下舌尖,血腥气顷刻间蔓延,咽下血水,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手掌撑着身侧的建筑,将紊乱的思绪一一调整。

整整一炷香,慕予希才缓和了那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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