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静云走上前,微笑着向元安道贺:“元安兄的诗才不凡,充溢着清新自然之气,实乃难得的才情。”
元安颇为歉疚地说道:“静云勿怪,先前是愚兄小瞧你了,不过短短一个月,你便能出口成章,当真是绝世之才!你这般,倒是更让我羞愧难当。”
元静云谦虚地摇了摇头,笑着回应道:“元安兄过誉了,我不过误打误撞,恰巧入了董司业的眼。贤兄之诗作才是真正之精彩之作,深得九王爷的喜爱,实至名归。”
江岸对面的酒楼上,吕公着等人围坐一桌,吕公着抿了一口酒,笑道:“今日九王爷举办诗社,众人可知其目的何在?”
方德元起身看向远处诗社人头攒动皱眉道:“下官听闻九王爷在京都惹恼了圣人,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筹办诗社,莫不是修身养性,重讨圣人欢心?”
“叶昭倒觉得,九王爷此举或许是想通过诗社来选拔文才,借此机会寻觅有才之士。”叶昭身穿一袭淡黄色的长袍,端坐於桌前,左手搭在腰间的皮鞭之上,双眼看着此刻被众人簇拥的元静云,目漏寒光。
江岸对面的诗社内,九王爷端坐着,手执玉杯,淡然地聆听众人的议论。经过入门试,诗社内仅存约三十人左右。不同於江对岸吕公着等人的猜想,此刻诗社内所讨论的话题乃是朝廷的‘新政’。
众人纷纷陈述对‘新政’的看法,有赞成者,亦有反对者,辩论之声此起彼伏。九王爷坐在其中,并未插言,只是静静倾听。元静云与元安并列坐於诗社右侧,几次拉住跃跃欲试的元安,直至诗社结束。
“静云为何不许我发言?”众人散去,元安憋了一肚子的话,终於找到了宣泄之处。
元静云将元安拉远了些,才轻声道:“‘新政’是敏感之事,朝廷虽许诗社自由争论互相批评,但言论亦需......”
“两位郎君,王爷请二位上楼一叙。”尚荣拦着两人身前。
元安听到王爷的邀请,顿时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与元静云交换了一个目光,知道无法拒绝。只得随尚荣登上楼阁,不时便来到一个幽静的雅室内,见九王爷坐在蒲团之上。
“元静云,元安,你们二人在诗会上的表现都很出色,本王对你们的文才甚是欣赏。”九王爷的语气温和,目光中透着赞赏之色。
“谢王爷夸奖。”元静云与元安异口同声道。
“实不相瞒,本王在你们身上看到了些特别之处。”九王爷笑了笑,又转向元静云:“元静云,你方才所作之试,既有梅花傲岸风骨,不慕权贵,为何对‘新政’一事闭口不言?”
元静云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内心腹议:呵,难不成你的谋划我买单?哪个傻子会直言圣人决策有问题?口上却谨慎地回答道:“‘新政’乃朝廷大事,学生不敢妄加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