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终於……
凤眼蓦地瞪大,打开画卷的手停在半空足足有半分锺。
画卷中的女子梳着惊鹄髻,头戴珠桂金冠,身穿杏黄色窄衫长裙,配以青白披帛,手戴银镯,腰悬玉带,额上生花,眉如新月,杏眼温柔,见之忘俗。
就是她!就是她!
李承霖回过神来,连忙查看一旁画师的批注:青阳郡太守江秋声次女,江辞,年方二八。
十六岁?年岁不对,难道是恩人的女儿?
这么说,恩人是江太守之妻?李承霖不由得感叹,她在太守府住了几日,竟然都没有与她见上一面,白白错过了好时机。
她放下画卷,向一旁的内侍吩咐道:“高进,明日随本宫前往青阳郡,令秦时元、成向东二人护送即可,备好马车,不必以长公主仪仗。”
“殿下,先前长乐宫来人求见,奴才见您正忙,便擅自打发了。”
“可有说是为何事?”
“说是祺安公主新得了一件宝贝,邀您明日酉时去长乐宫同赏呢。”
李承霖沉思了片刻,然后冷冷说:“如此,青阳郡之事暂且作罢。你去告知祺安,本宫明日必定按时到访。另外,画师们办事得力,从库房里取些宝物赏给他们便是。”
高内侍行了礼:“是。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李承霖看着画像思虑片刻,然后说:“去户部为本宫调一份档案,青阳郡太守江秋声之妻。”
两个时辰后,高内侍回到永安宫,如实奉告:“殿下,户部并没有您所说之人。”
李承霖心境一下子跌至谷底,身为太守妻,户部却没有登记在册,那只有一种可能:她已离世,所以户部将她的档案注销了。
高内侍惯会察言观色,看到李承霖脸色陡然一变,慌忙弯腰道:“殿下,奴才赶到户部的时候,他们正拿着江秋声的档案准备销毁,奴才询问才知,不久前江秋声也过世了,青阳郡传了消息过来,望朝廷指派新太守过去上任呢。”
他停了一会儿,甩了甩拂尘,一旁的小太监便端着三个册子走上前来,高内侍从小太监手中接过红盘,双手捧上:“奴才擅自做主,将江秋声和其女的册子带了过来,还请殿下宽恕。”
“无妨,你做得很好。”李承霖拿起一本册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翻阅着。
原来恩人叫虞秋月吗?
她合上江秋声的册子,又翻开了江辞的。
想起恩人救自己时已身怀六甲,她略微推算了一下时间,发现江辞的出生日刚好能对得上。
再加上江辞的长相与记忆中恩人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李承霖基本上可以笃定,当初救她的人就是虞秋月了。
等等,江辞的出生日便是虞秋月的忌日,如此说来,她是难产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