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秋闱放榜,苏家独子苏昌於乡试喜中举人,一时间风头极盛,一日出门会友,三日未归,苏家连忙报官,官差搜寻了月余,依旧不知所踪,因此苏昌就成了失踪人口。

苏老爷苏夫人念子成疾,先后离世,着实可怜。

东越律法规定,失踪人口可保留五年户籍,这案子是江秋声经手,江辞便也记下了。

苏家本就是书香世家,苏昌中了举人,如果没有失踪的话,肯定会在次年参加会试,礼部应该早就送了应试文牒过来。

皇家的东西平民不敢损坏,应试文牒想必仍在苏府里安安静静地躺着。

应试文牒作为考生的唯一通行证,十分重要,江辞想要参加科举考试,必须得到它。

江辞这个行为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云桃也不禁头皮发麻,再三确认:“小姐,先不说替考乃是大罪。如果被陛下发现真实身份,那就是欺君啊!”

江辞道:“我也没办法呀,剑走偏锋试试咯。”

云桃嘟起了嘴,她这个小姐呀,从小就古灵精怪、离经叛道,偏偏江大人还纵容着她,她呢奇怪得很,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安静时如娇花照水,等到上蹿下跳时,又无比调皮顽劣。一会上山打猎,一会青河凫水。一会想骑马,一会想练剑。一会想学诗,一会想学兵法。十八般武艺就没有她不想沾染的,偏偏她又是这块料,学啥成啥,见者无不惊奇。

有人还感叹道:“阿辞这孩子才多大呀,学啥都有模有样的,可惜了,若是男儿身,假以时日,必能出将入相啊。”

小江辞听见此话,高傲地仰起头,像是赌气似的说:“女儿身又如何?我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随着年岁渐增,再加上江秋声染病,江辞也变得沉稳了不少,不似小时那般桀骜,但偶尔还是少不了那股少年意气。

比方说现在。

但谁还没有冲动的时候呢,毕竟是自家小姐,既然她有了这股冲劲,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依着呗。

云桃深吸一口气,急忙跟在了江辞的身后。

苏府近三年无人居住,从内而外都透着一股荒凉的气息,灰尘仆仆,不时还有怪风肃肃,吓得云桃一直抓着江辞的手臂不敢松开。

江辞掏出火折子,吹出了一缕火光,头也不回地说:“你不要一直想着,便不害怕了。这些恐怖之物,本就是人臆想出来的。”

云桃点了点头,却仍不肯松开手。

苏昌作为独子,应当住东厢房,从苏老爷苏夫人爱子情深的表现来看,苏昌的房间应当是风水位置最好的一间,再加上上一世已经来过一次,所以江辞准确无误地走进了苏昌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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