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后,江之焕悄摸地叹了口气。
他从来没看过长公主这个样子,想必是中意於他。韩世维要他替韩娇留意下苏昌,现在看来,怕是不必留意了。
江辞跟着高进进了永安宫偏殿,高进为她沏了杯茶,在一旁候着,解释道:“苏状元稍候片刻,尚服局很快就将衣裳送来了。”
“多谢高内侍。”
不多时,紫菀果真捧着一套六品常服进来了,她道:“苏状元,衣裳到了。我们在此多有不便,就先撤下了。”
“劳烦。”
待偏殿无人后,江辞迅疾换好衣裳,刚系上素银带,李承霖便进来了。
江辞一时意外,瞧着,总觉得李承霖身上披的那件斗篷……怎么那么眼熟?似乎就是上元夜她系在玄衣人身上那件。
此时偏殿内只有李承霖和江辞二人,李承霖从江辞身边走过,步履轻盈,斗篷却稳如泰山,她坐在椅上,缓缓抬头道:“怎么如此看着本宫?可是本宫的穿着有何不妥?”
没有错,李承霖身上系的确实是她的斗篷。
这么说,那夜她救下的玄衣人就是长公主?那长公主岂不是欠她两份恩情了?
江辞咬紧了牙齿不让自己笑出声,镇定回答道:“微臣只是觉得,殿下的斗篷很是好看。”
“是吗?本宫也这样觉得,”李承霖伸出手抚摸着斗篷,“这斗篷来之不易,本宫向来十分珍惜,今日见了你,才特意换上。”
她这话的意思……
等等,长公主是玄衣人的话,那盛丰酒楼的主人……
想起盛丰酒楼梁柱上的女儿花,江辞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想来长公主应该也是有意的吧?如果……如果东越是由长公主执政,这世间女子的所受的对待,会不会好上那么一些?
长公主如此聪慧,先前在湖心亭说“鱼目混珠”,怕就是早已知晓她是假的苏昌,没有拆穿她,应该是为着她救了她的缘故。
如今她又把下人们全部遣走,还特意系上了这件斗篷,便是把她玄衣人的身份向她坦白了。想到这里,江辞也不打算掩饰了,作揖道:“殿下是何时察觉此事的呢?”
她没有明说是何事,但二人心照不宣,自是不在话下。
李承霖也很干脆,答道:“一开始我只是怀疑,毕竟你遗留下的斗篷上有股异香,并不像是男子常用的熏香。后来你猜出盛丰酒楼背后的主人是女子,我便更加疑惑。再后来,我在贡院看到了你,你的长相,很像我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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