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不在场,校场的将士竟无一人敢自告奋勇, 为了不使东越颜面扫地,江辞不得不站出来, 当这个出头鸟。

火烧眉毛的时刻,总算有人站了出来, 李承贺略微松了口气,可看到来人是苏昌后,又开始担忧了。苏昌笔杆子功夫倒行, 就是不知道箭术如何?可如今也没有第二个人选了。苏昌那么聪慧, 不会看不懂场上的局面,既然敢毛遂自荐, 想必是十拿九稳的, 唯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思虑完毕, 李承贺挥了下手:“苏爱卿勇气可嘉,朕便许你一试。”

“谢陛下。”江辞行礼, 又转头看向怀意公主,笑言:“怀意公主,在下一介文臣,平日里就爱翻翻书、动动笔,不比公主骁勇,算起来已经好几年不曾干这些拉弓射箭的武事了,今日重新拾起射箭的本领,只当作迎贵宾之礼,还请公主笑纳。”

——不就是不说人话嘛,跟谁不会似的。

江辞面上笑意吟吟,心里早就朝怀意公主翻了无数个白眼。她虽然对李承贺不满,但总要顾及着东越的颜面。她的箭术是江秋声手把手教的,然而青出於蓝胜於蓝,江秋声尚有纰漏,她却是万无一失,所以才会如此自信。

江辞拿起弓箭,直接站到了怀意公主之前站的位置,闭上了一只眼拉弓对准靶子。

看到她开始拉弓,在场的人无不屏息凝神,恢恢山河,直教人紧张。

她将弓弦拉满,众人以为利箭蓄势待发时,她却突然撤了回去,垂下手臂,将弓箭放下。

怀意公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朝着她喊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此言差矣。”江辞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在下所在的位置正是公主之前站过的,公主乃皇室贵族,在下一介平民,怎么能与公主站一样的地方?思来想去甚是不妥,因此,在下换个位置恐怕更为妥当。”

怀意公主翻了个白眼:“真罗嗦。”

江辞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打成平手有什么意思呢?既然出手了,那就得胜过她,好好挫挫她的锐气,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东越不是她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最好灰溜溜地滚回北姜去。

众人只以为她要选择同行的另一个靶子,没想到她面向靶子,又向后转了半圈,而后竟然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这……这、这、这?她是在怀意公主的原有距离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十步!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在怀意公主原有的距离上增加了十步,还要十箭均中靶心,这几乎不可能办到!

李承贺心内有些发虚,就连怀意公主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质疑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江辞却波澜不惊,慢慢地拉开了弓箭,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是个迎宾之礼,公主只当是欣赏一出好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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