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霖比江辞年长,经历的也比她多,自是一眼就看出了怀意公主的用意,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小阿辞,你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江辞更懵了:“怀意公主喜欢我?”
“嗯。”李承霖慢慢走近,注视着她的眼睛,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嗅出了语气中的危险信号,江辞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是长公主的驸马,只对长公主一人用心,旁的我看都不看一眼。”
李承霖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是我的驸马……”
江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夏天,长公主怎么一副伤春的苦闷神情?
过了一会儿,李承霖才伸出手,把她鬓边的头发理到耳朵后面去,慎重地说道:“阿辞,我不喜欢别人靠近你,也不喜欢你靠近别人。”她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我会介意。”
想起山洞里的场景,江辞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是对这件事耿耿於怀?原来李承霖也有这么小心眼的时候,她禁不住偷笑了几声,又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注意的,长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她难得在她面前露出如此俏皮的模样,李承霖心情大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当真贫嘴。话说回来,既然你决定要把苏昌带回东越,那你打算如何安置他呢?又打算如何处理你们之间的身份纠葛?”
江辞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坦白,把真相全部坦白。”
“你就不怕他气急败坏?”
“我占用了他的身份,他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若我继续将他隐瞒,来日真相大白,反倒说不清楚了。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不如坦诚相待。”
“那你什么时候向他坦白?”
江辞忖量道:“我也不太清楚,总觉得无论什么时候坦白都不是时候似的。不过,进入凤鸣关之前,我一定会跟他讲清楚的。”
“也好,你便宜行事。”李承霖回过头看着地上的皂角,忽地问道:“你承诺说晚上让我们吃上好吃的,究竟是什么好吃的?”
江辞把自制的箭矢握在手中,在李承霖眼前晃了晃,沾沾自喜道:“等我再削几支箭出来,一会上山给你们打野兔吃。”
“兔肉虽然美味,但处理起来十分麻烦,倒不如……”李承霖指了指一旁的小河,继续道:“先前瞧见青鲢洄游,条条硕大鲜美,不如就吃鱼。”
江辞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扑通”一声,恰好就有一条青鲢鱼跃出了水面,说时冲那时快,江辞立马搭箭拉弓,“歘”的一下,箭矢便穿过青鲢鱼的身体,带着它往对岸窜去,最后被钉在了河对岸的树干上。
李承霖不禁拍了拍手,怒喝了一声“好”,又赞叹道:“好箭法,当真是好箭法!”
江辞便在这一声又一声的夸奖中,越发显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