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为公主拿吃食,只去过小厨房,没有去过什么槐树院。”

江辞从她隐秘的发间取出一小朵槐树花,语气冷漠:“你既说没有去过槐树院,那这槐花又是怎么挤入你的发间的?”

“这……”染莘哑言,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

江辞趁火打铁道:“来人,把染莘的行李拿上来。”

众人清楚地看到,染莘的行李中,除了一些寻常物品外,还有一把小刀和一些鸟食。

“染莘姑娘,你已久不在雀鸟司,为何还会随身携带鸟食?还有这把刀……”

李承霖眼尖,立马指着那把小刀说道:“那是北姜使臣前些年来访赠送的,削铁如泥,我记得皇兄把它送给了祺安,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在江辞和李承霖的步步逼问下,染莘的心理防线被击破,很快便抱着李姝的大腿,哭着道:“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姝毫不留情地把她踹到一旁,“本宫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你居然做出这等腌臢事,也是本宫耳聋目浊,竟不知你是何时把宝刀盗走的!”

看到李姝努力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江辞禁不住暗笑,若不是她的授意,染莘一介宫女,怎么敢做出这等谋害皇嗣的事情?

江辞打量了一下四周,佯装询问道:“祺安公主,以往都是芸香陪在您身边伺候,今日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李姝眼神略有躲闪,敷衍道:“她身子不适,本宫便让她在宫内休息了。”

“原来如此。”

江辞说着便绕到了她身后一个小太监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下小太监的帽子。

下一秒,芸香的脸赫然眼前。

显而易见,李姝欺骗江辞,也妄想欺骗在场的所有人。

李承贺皱眉,“不是在宫内休息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太监的衣服?”

本该在宫内休息的芸香出现在了来音寺,还换上了小太监的装扮,其中之意不言而喻,李承贺心中也不禁多了片疑影。

江辞看着芸香,眼神坚定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站在槐树上射箭的凶手二号,就是你吧?”

不等芸香回答,她垂下头,只瞟了眼她的靴子,便继续道:“你们想到用冰做箭,便是想不留痕迹地杀害七皇子,同时,你假装身子不适在宫中休息,实际上却扮作小太监模样混入了队伍中,别人再怀疑也怀疑不到你身上去。不过,有一点你似乎忘记了,先前祺安公主与染莘起争执时,你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再者,你靴子里还残留着落败的槐花。以及,你身为公主的贴身宫女,自是不用做粗活重活的,何以掌心指节会有那么厚重的茧子?芸香姑娘,本事不小啊。”

不过芸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自然不会被这阵势吓倒,她立马朝李承贺行礼下跪:“陛下,奴婢确实身子不适,只是公主一向是由奴婢伺候的,奴婢想来想去始终不放心,因此悄悄跟了过来?靴子里的槐花,也只能说明我去过槐树下,至於掌心和指节的茧子,更是无稽之谈了,只凭这个就能证明是我杀害了七皇子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倒有些无畏无惧的气度,江辞早知道她不会轻易认罪,所幸提前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