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看你也没这个胆子。”

李承霖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打算离去,然而刚走出几步远,她又忽地转身面向千秋殿正门。

再然后,便在祁进惊愕的目光中,毫无征兆地跪下了。

“齐明恳请皇兄饶过江辞,否则便长跪不起。”

虽然跪着,但她依旧挺直腰杆端正着仪态,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

殿外站岗的士兵见此场景,不由得议论纷纷。

“没想到驸马居然是女子,而长公主还如此情深义重,不过犯的是欺君大罪,即便有长公主求情,也是无用啊。”

“驸马虽然是女子,但她并没有白食俸禄,实实在在地做了不少好事,先是去嘉州赈灾,再在校场上解了北姜羞辱之困,又和长公主一起研制出了怪病的解药,更是替枉死的太子和七皇子找到了真凶,这一桩桩一件件,明明就是为了东越好,哪里是祸乱朝纲呢?”

“功过相抵,陛下是应该留她一条命的,怎么那么快就要斩首了?”

“哎,真真是可惜了。”

……

死期将至,江辞已没了心思跟陆行密开玩笑,不过陆行密倒是我行我素,依旧没心没肺的,他凑到栅栏前,好奇问道:“皇帝怎么会这么急着要杀你啊?连秋后也等不了吗?”

江辞摇摇头,不予回应。

陆行密从怀中摸出一把前两天江辞分给他的花生米,往嘴里塞了一颗,一边嚼着一边幸灾乐祸地说:“我看是因为长公主吧。”

江辞转过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意外,“听你的语气,好像十分笃定的样子,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还能为什么?”

陆行密往上空扔了颗花生米,够着脖子伸嘴去接住,含糊不清地说:“我在边关吹了那么些年的风,倒是听到不少有趣的消息。”

“什么消息?”

陆行密打量了一下四周,悄声道:“韩小公爷是长公主的人吧?”

江辞脸上闪过片刻的错愕,她笑了笑:“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事,你在牢里待了这么久,又怎么能知道外头的事儿呢?”

陆行密轻哼了一声,继续吃着他的花生米。

江辞也靠回了墙上,心中一团乱麻。她看着手上和脚上的枷锁发呆,耳朵边却传来窸窸窣窣开锁的声音,她蓦地抬起头,发现狱卒正在开门,而他的身旁,居然还站着紫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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