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递给她一杯温水,“润润嗓子。”
林晚晴一口气把水喝掉大半杯,半点睡意都没了,窗外的野猫不再扯着嗓子哀嚎,风和煦了许多。
温暖的卧室里开着一盏小夜灯,宴秋支起身体,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宴秋身上的味道很安心,林晚晴不自觉往她身旁靠了靠。
林晚晴捏着杯子,“我刚刚说梦话了?”
宴秋:“在喊妈妈,爸爸。”
林晚晴捂着脸身心俱疲,“抱歉,打扰秋秋姐睡觉了。”
宴秋用手帕抆去她额头上的冷汗,“你我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现在夜很深了,被噩梦打扰,林晚晴左右睡不着,宴秋也早早没了睡意。
她从后面搂住林晚晴手,抚摸在她柔软又平坦的小腹上。
手指抆过皮肤,林晚晴身体紧绷。
宴秋:“我肚子有些饿了,给你做宵夜吃,好不好?”
她轻轻和林晚晴说小时候发生的事,声音温柔的快化成了温水。
宴秋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大美人,在工作之余很会做菜,父亲在事业有成后,圆了老家开农场的梦,每周都会拖来一只最鲜嫩的牛羊。
父亲会亲手把牛羊宰杀,把每个部位的肉都切下来,血灌成血肠,母亲负责烹饪。
在豪门中鲜少有这份烟火气,宴秋小时候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绵羊,名字叫小甜。
林晚晴听她说的入神,“那头羊呢?”
宴秋沉默,“被我爸宰了。”
林晚晴张口结舌,“真意外啊。”
宴秋坐在轮椅上,身上披了件外套,“肉很好吃,小羊羔很嫩,我吃了两大碗饭。”
林晚晴:……小甜死的真不冤。
夜里阿姨和管家都在休息,宴秋之称在台面上站起来,准备去冰箱里拿储存好的菜。
林晚晴:“我来吧,我会做饭。”
宴秋没有坚持,给林晚晴打打下手。
她的兔子小姐从前过的日子不尽如人意,在高中时母亲一次怒气中断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只能在课余时间里去学校周围的小餐馆打工。
冷水让温暖白皙的手指变得红肿不堪,大冬天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冻疮。
羽绒服穿的是妹妹不要的旧款,她住在学校里,看同学母亲,把热腾腾的饭菜悄悄送进来。
也就在那时林晚晴学会了做饭,若不是她要考大学,那个师傅想把所有的手艺都交给她。
林晚晴边切菜边说,“母亲希望我去国外留学,不要出现在她和父亲面前。”
但给她付的学费足以买当下时兴的包包,和给妹妹报补习班,最终林晚晴自己付学费上了Y大。
长发垂在美人脸侧,她平淡的叙述过往发生的事情,语气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悲伤。
“吃葱吗?”
宴秋说:“少一点。”
“辣椒?”
宴秋比了一个比葱更小的手势,“更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