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先上去休息。”
林晚晴眼眶上的绯红没有变淡,双眸像是一汪寒潭,倒映着宴秋的身体。
“宴秋,你不会死。”
林晚晴突然开口说。
宴秋扶住手杖的身体摇晃两下,“你说什么?”
林晚晴偏执道:“你绝对不可能死。”
“甜甜你……”宴秋诧异地望着她,“你没理解我的意思,万一我出了问题,这些钱和资产都是你的。”
总价值比一个人上班族从春秋战国不吃不喝打工到现在还几倍。
林晚晴大声说:“宴秋,你不会死,我从来都没有认为你会死过。”
她扯着嗓子对宴秋大喊,太阳穴的血管爆出来,
泪水哗啦一下流下来,她恍然未觉,“我当初把香水取名叫‘漂亮小寡妇’时只是在开玩笑,没有任何诅咒的意思,也不是要贪图你财产,我自己又不是没有钱……”
“甜甜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只是出於理性的考量。”
林晚晴打断她的话,泪声俱下嘶吼,“你十四年前被人绑架,心口穿入一颗子弹没有死,几年前你父母车祸,你也没有死,凭什么会觉得你会死在一个风险不大的骨科手术上——”
宴秋乍然,她从未见过林晚晴如此感情爆发的样子。
她的泪水一下一下砸在地毯上,哭得几乎要晕过去,雪白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紫色。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凭什么。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有个人疼爱,还未享受多久有安全感的日子,就要被夺走。
林晚晴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对苦难的歌颂,任何阻止她得到好日子的人,她都会不假思索远离,并狠狠踩一脚。
父亲,母亲,妹妹,或许还有樟城的发小。
崩溃不止是因为宴秋,更是因为这过於苦的命运。
林晚晴哑着嗓子骂了一句脏话。
宴秋抱着她,送回房间,用温热的手帕抆去她的泪痕。
怀中少女哽咽抽泣,哭得像是头一次认识世界的残酷,
宴秋怜爱地抱着她睡,让怀中少女贴近她心口。
听安稳的心脏跳动声入眠。
“乖乖甜甜,睡吧睡吧。”
……
次日林晚晴红肿眼睛醒来。
她木着脸从冰箱里拿出冰块,企图冰敷眼睛。
管家看了吓了一跳,“夫人,您的眼睛——是宴总吗?”
林晚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