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宴秋不现在这般温热长情的人,是传闻中那般阴鸷的,林晚晴现在的日子还能如这般好吗。
她如此单薄,受不起任何一个命运的风波。
爱情的不顺,和家庭的厌恶,都会把她推入精神的深渊中。
林晚晴抆去眼角悬挂的泪水,叹气地把郑云柏的手帕放在贴身口袋里。
算了,算了。
林晚晴抆去泪水,心想算了。
至少她得到了一直想要的家庭。
以前受过的委屈就算了吧,她抆干净了泪水,把已经花了的眼妆重新补好。
……
门外,郑云柏沉默地站在角落里。
宴秋站在他身后,“放心。”
郑云柏双唇干涩,“晚晴会怪我。”
宴秋道:“人总是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
郑云柏苦笑。
半个小时候,宴秋敲响门进去。
“甜甜,婚礼快开始了。”
林晚晴坐在落地镜前,精致如初,“秋秋。”
她张开双臂,要了一个稳稳当当的拥抱。
少女身上是栀子花香味,里面混合了一点蓝铃花,固定头纱的装饰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蓝闪蝶。
林晚晴用力把她抱住,“秋秋,别担心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林家人死死地死伤的伤,带给林晚晴是伤痕则没那么容易消退。
会伴随着她行走过大半生,不过伤痕不会变得疼痛,只会在触及时变得麻痒。
宴秋亲吻她的新娘子,“嗯,我们家甜甜最厉害了。”
林晚晴脸一红,“教授……啊不,我的爸爸呢。”
宴秋:“他在外面,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父亲。”
林晚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用力亲吻宴秋的双唇——
整个婚礼过程,都有媒体记录下一切,宾客都两个人认识的人,来的不多。
两个人当天晚上需要去樟城再次准备一场。
按照老街区传统的方式去结婚,摆流水席。
在像父母敬茶的环节,郑云柏和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在对方身上都看到紧张。
老爷子小声说,“你手别抖。”
郑云柏苦笑,“你腿也别抖。”
两人:“……”
医生在不远处看着,心想这抖动幅度很吓人啊。
老爷子和郑云柏双手递给她们沉甸甸的红包。
“爸爸,爷爷。”
两个人不再年轻的男人顿时哭了。
林晚晴的嫁妆很多,比两人想象中的要多很多,她头一回发现父亲从前说在F国过得不错,是谦虚了。
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