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误入野兽群的小白兔,明明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瑟瑟发抖的楚楚可怜之感,祁涟雨抬起的眸光有些闪烁,颤动着令人怜惜的不安与怯懦。

“明明挺好看的,干嘛一直低着头呢?”

看原文的时候就挺替女主打抱不平的,莫名负罪被抄了家,凭借免死金牌苟且偷生后又入了贱籍,在青楼里差点受辱,被原主买回去后恭敬谨慎地为奴为婢,面对裴澜疏时满是自卑艳羡与自惭形秽。

想着想着,曲游又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用担心会因为这幅容貌引来灾祸,我虽声名狼借,但也不爱做欺负弱小之事,至少我会护你周全。”

“多谢公子的好心。”

祁涟雨说着就又要跪下行礼,曲游都无奈了,她来自讲究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而且本身性子随和,不爱讲究繁文缛节,这也就是曲浅鱼这个严肃古板的老板来了以后和自己很是不对付的原因。

走上前去扶起了显得过於卑微的女主,她比起祁涟雨高了一些,便坐在了一旁的会客椅上,抬起的目光温和真诚,“你也坐下吧,我想和你聊一些事情。”

看那样子应该是想要推阻,但还是怯生生地坐了下来,两人处於平视的状态,曲游纠结了一会儿措辞,道:“前些日子,太子太傅的祁家被满门抄斩,你可知道这件事?”

随后就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并不想打哑谜,曲游看向低下头连脸色都整个苍白起来的祁涟雨,“说实话,我知道你是祁家最后活下来的人,也知道到秋季你的家人就要被行刑了,我想救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公子……”

那双瞳孔都在轻颤的眼眸里刻满了不可置信,毕竟自己的名声确实不堪,这番话的可信度不高,但祁涟雨居然轻声抽噎了起来,清透的泪珠自脸颊汇成一股流下,她摇了摇头,哽咽道:“公子认错人了,我并不是祁家的人。”

确实,一个待罪之人怎么敢随意向陌生人暴露自己的身份,曲游能够理解她的谨慎,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借坡下驴地说:“想来是我认错人了,你就宿在隔壁那间小屋子吧,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公子叫我小予就好了,给予的予。”

“好,小予,你去休息吧,我有事再叫你。”

很快,空间内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祁涟雨的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曲游回到了书桌前,看着之前写下的几个几乎认不出的字发呆。

她写的是“祁涟雨”。

不可否认,促使她看完那本小说的动力有对於曲浅鱼悲惨结局的好奇,但是也有对於祁涟雨的怜惜与不值,类似於“妈妈粉”的心态吧,曲游看不起裴澜疏,也不觉得这样软弱无能的男主是一个好的官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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