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下意识搂住了盈盈一握的腰肢,甚至手掌都能触碰到另一只手的手肘,可惜金属制的面具挡住了女子清冷绝艳的面颊,曲游压抑着喉咙间的干痒,道: “我不是没有认出来你,我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会来?”

少女清亮透澈的桃花眼中满是欣喜,就像一只见到了主人的小狗,就差摇摇尾巴来表达心情了,曲浅鱼被这一点很好地取悦到,感觉追了千里而来的自己也不算太傻。

那日曲游走后,曲浅鱼自后山下来,貌似正常地上课授业,但夜里却无法安眠,整夜整夜的失眠令她开始每日抹起了胭脂,以免被旁人发现那青黑的眼底,可是偶有一次入梦后,她看到……

“二姐,今日我大婚,你为何哭丧着脸?”

大红色的喜服使本就白皙的少年看上去更为清隽,如画的眉眼间透出深深不解,随后,像是看见了谁,她的目光陡然从自己身上移开,弯着的眸子如月勾人, “公主,迎客这边我来就好,你休息一会儿吧。”

同样的红衫让记忆中张扬的少女露出了比平日更加出彩的明艳,两人站在一起当真般配,曲浅鱼喉头涌上腥甜,居然呕出一口血来。

“二姐!二姐,你怎么了?”

…………

重迭在一起的,两人刺耳的声音逐渐远去,曲浅鱼自梦中醒来,这才发现居然湿透了后背,点起烛火后,铜镜内苍白虚弱的女子,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

什么时候,清贵矜持一世的自己如此狼狈了?

可是那日之后,不敢回想的梦境成了梦魇,魇住了本就倍感折磨的曲浅鱼,院子里明明只有她一人,她却觉得哪里都是人,每个人都在嘲笑她的爱而不得。

於是,在又一次请假下山后,她得知了裴澜疏即将与太子一起出发前往池州增援,曲浅鱼没有想过此生还有平静与裴澜疏谈话的一天,她望着上一世令自己露出阴暗面的罪魁祸首,嗓音冷凝, “少将军,您曾经说若是我有要求,必然会为我做到,如今可还奏效?”

此行是疯狂的,是不顾后果的,哪怕裴澜疏再三劝阻,从未长途跋涉过的曲浅鱼还是跟上了大队,期间不知吐过多少次,本就煞白的脸色也越发难看,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路途中了,却在宣州得知京城前来救灾的队伍中死了一人后单独骑上马出发赶往了池州。

此刻,被曲游的怀抱紧紧拥住,她忍不住在面具下流出一抹泪痕,怎么办,自己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好不容易才将哭腔压抑住,曲浅鱼又一次口是心非,道: “池州的灾情传入京城,圣上派了太子与裴少将军来增援,但是银粮不够,我便做主用你那连环画挣的银子买了救济粮,一起协助运来,怎么,就准你当英雄,不准我也来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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