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围成了一个圈,皆面色凝重,闻人棋接过话头,道: “所以本宫打算开启一个募捐活动,让附近州郡的富商参与进来,以解决粮食问题,但是至於洪灾,这就要看大哥对於水利方面的见解了。”

闻人昱自出生起便因为是嫡长子而立了太子之位,接受的教育覆盖治国之策与民生百态,自然包括水利方面,他看了一眼闻人棋,说: “是这样的,池州临海,隔壁的东海常发水灾,五年前,父皇便派了能人巧匠来此兴修堤坝来阻挡上升的水线,可是寡人刚从拦水大坝那里回来,见本该无坚不摧的堤坝已经溃败,洪水无孔不入,或许我们该召集工人修复堤坝,以免再受侵害。”

说完,他们的目光按顺序似的,落在了曲游的身上,她摸了摸后脑杓,心道该说的都说了,她还能做些什么吗?

不过,倒是确实有一点是她能做到的,曲游便敛了眉目,认真道: “这些日子我跟随军医在隔离营中看诊,我见许多感染了疫病的人们都没什么求生的欲望,而军医也说,这些存了死志的人们通常会病重一些,甚至已经又死了百余人,我在想,要不要绘制些画本子,或者准备些娱乐活动,至少让他们等待救治的日子不那么难熬。”

这倒是个无人关注的点,池青在这时加入了他们,摘下面具后的面上表情不容乐观, “各位大人,隔离营内又死了四个人,这疫病再蔓延下去,怕是池州要成为空城了。”

池州地处东界,临海且面对东岛,乃是进行海上贸易的最好地点,这些年来不知创造了多少收益,也吸引了许多商人来此投资创业,算是个中等人口的大城,可是原本四十万百姓的土地上已经锐减了近十五万,如今屍体都不知该往何处埋,当真是福兮祸所依,若不临海,又怎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洪灾?

闻人昱摆了摆手,对裴澜疏道: “带些人去把死去的百姓掩埋吧。”

随后,或许是身为太子天生的居高临下,他安排起了众人的去向, “七妹,你便去宣州与丰州召集富商捐粮吧,曲小少爷,寡人听闻如今市井最为盛行的画本子便是由你绘制,不若你就去宣州再拓印个几万本来,分发给百姓们,也好叫他们打发些时间。”

两人俯身行礼,皆道“遵旨”,毕竟圣上派闻人昱来的意图可能就是让这位太子镀个金,若是成功而返,便是救灾有功,哪怕最后真的池州覆灭,也是众人均摊罪责,怪不到他这位后面来增援的殿下,众人或许只会认为他仁心宽厚吧。

差不多分配好了任务,但大家都知道还少了一个人,曲浅鱼长身玉立站在人群间,清冷的眉目扫了一眼闻人昱,意图不言而喻。

闻人昱笑了笑,略显富态的面上满是讨好,他看着曲浅鱼,声线是故意压下的低沉, “曲二小姐,你便与寡人一起去丰州招募工人修复堤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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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游:你个胖子都快把眼睛长我老婆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