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眼眶鼻尖都红了,像个委屈可怜的小孩子,好在理智渐渐回笼,舌头上还留有苦涩的药味,床头柜放着的碗也证明了曲游亲自己的意图,曲浅鱼觉得丢脸,索性拿被子蒙住了脸,闷闷道: “你出去,别看我。”

如今宣州城内前来逃难的灾民众多,所以这间客栈内其实只有一间空房了,曲游无处可去,只好装可怜, “浅浅,这家客栈就这间屋子了,我若是出去,可就只能吹西北风了。”

“什么西北风,明明是东风。”

这个时候还在和自己纠结这个呢?

无奈地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曲浅鱼在纠结什么,也不知道刚刚她哭泣的具体原因,但补药只喝了一半,曲游端着碗,道: “浅浅,药还有一半呢,就算让我出去,也让我看着你把药喝完再走,行吗?”

被子里实在是闷,於是,本来就哭红的脸更为明艳,曲浅鱼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皱巴巴的小脸上写满纠结,目光在扫过被棉被盖住的双腿时才下定了决心。

她看向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出门的曲游,赶忙开口, “站住!”

曲游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她懵懵地回过头,手指指着自己, “不是让我出去吗?”

“你过来。”

闷闷的话语似乎显示出曲浅鱼的别扭,仍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曲游到底听话,走过去按照指示坐在床边后,脖颈又一次被环住,怀中的女子呼吸清浅,像是纠结措辞似的,久未开口。

直到,终於下定决心一般,曲浅鱼把额头靠在曲游的肩上,心跳如雷,眼眶湿红,声线细软, “你,你如今看了我的身子,便不能负我,我性子很小气的,若是你敢始乱终弃,我……”

还不等她说出些什么后果,早已得知前世剧情的曲游笑了,她自然知道曲浅鱼心量宽阔却也狭小,她的心里能装下天下百姓,却也只能容下一人,若是认定了一个人,无论用何手段,都会紧紧抓住。

很幸运,自己成为了第一个住进曲浅鱼心里的人。

不过,她好像误会了是自己帮她包扎的伤口?

笑意更为明亮,曲游稍稍推开曲浅鱼,故意道: “浅浅,我好像忘了与你说,你大腿的伤口,是一位女神医帮你处理的,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敢如此逾越?”

很好,这下她是真的被赶出去了,来自於曲浅鱼恼羞成怒的“你滚”和一个丢来的枕头让曲游在门外寒冷的夜色里也笑得像个傻子,毕竟这世上,也只有自己能够看到众人眼中清冷淡漠的女子如此鲜活生动的模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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