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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在见面。

这种果断决绝的话,让郑向东有些支撑不住了。

“姜舒兰——”他靠着院子外的自行车上,指着那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说,“这些东西,我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就开始攒,一点点攒——”

他终於攒够了钱,弄到了票,为了去隔壁连海市,他跟着货车司机一起,整整两天一夜,不敢合眼。

几经周折,求人托关系,终於买到了凤凰牌浅金色二流自行车。

这是少有的颜色。

在买的时候,他就想过,这款浅金色的女士自行车,姜舒兰骑着肯定很好看,她会是公社里面最漂亮的姑娘。

还有缝纫机,他搬缝纫机的时候,几乎能想到,在夏日的晚上。

他在院子内劈柴,姜舒兰在屋内踩着缝纫机给他做衣服,一件又一件。

他一想到能够穿上姜舒兰亲手做的衣服,他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还有手表,姜舒兰是个书呆子,每次学习都会忘记时间,有了手表她可以随时随地及时查看时间,不至於每天学习到很晚。

可以正常地作息。

郑向东想过和姜舒兰的在一起生活后无数种可能性。

唯独,没想到姜舒兰要跟他一刀两断,再也不见。

姜舒兰在听完这话后,她脸色极为复杂。

不止没有感动,反而有些害怕,她摇头,“我不需要,郑向东你做的这些,我从来都不需要。”

他做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是枷锁,是负担,更是恐惧和害怕。

唯独没有感动和欢喜。

这对於郑向东来说,是一种全盘的否定,更是一种毁灭性打击。

伤心到极致的时候,郑向东一口鲜红的血喷在地上,整个人也随之倒地抽搐起来。

周围人惊呼了一声。

“他会不会出事?”

“这是发病了吗?”

那么大口的血,像是水龙头流出来的一样,整个人在不停地打摆子。

姜舒兰一直都知道郑向东未来可能会发病,但是她从未见过这一幕。

她不由得慌了一瞬间,很快就冷静下来,这种情况下去,如果让他咬到舌头,就大事不妙了。

她和姜父都下意识地要去进行急救。

但是,远处奔过来的,郑母抢先一步,一把推开了姜父和姜舒兰,上来扶着郑向东哭,直喊,“向东,向东——”

郑向东神色已经有些涣散了,血顺着嘴角滑落到线条流畅的下巴上,鲜艳的红映照在他俊美苍白的面容上。

妖冶中透着几分凄美。

他听不清是谁喊他,唇角翕动间,不断地重复三个字,“姜……舒兰,姜……舒兰!”

郑母贴着他的嘴边,听清楚以后,一下子哭出声,气得捶他,“你都要死了,你还在喊姜姜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