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爱敬没管门开没开,再次连衣躺到了床上,她手里拿着的一个绿色的酒瓶子。
明显是五十度的烧刀子。
就那样,她背靠在床头,再次给自己灌了一口。
宋卫国一进来,就闻到刺鼻的酒味,刚一进来,就把一个酒瓶子给踢得咕噜咕噜滚到了床底下。
宋卫国微微皱眉,他抬头,看向床上还在喝酒的肖爱敬,上去就把她手里的酒瓶子给抢了过来。
“现在喝酒,有意思吗?”
声音有些冷。
宋卫国是个很温润的人,脾气也极好,但是在妻子面前,这是他少见的发火。
肖爱敬已经喝到双眼朦胧了,面颊也带着坨红,她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宋卫国,“有意思吗?”
她嗤嗤地笑着,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抓着宋卫国的衣领子,扑过来,“我不喝酒,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宋卫国,我二十岁跟了你,现在三十四岁,你要跟我离婚?”
她贴近了他,仰着脸看着他,“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肖爱敬现在这一张,人老珠黄的脸,你要跟我离婚?”
她咯咯咯笑了起来。
“宋卫国啊,宋卫国,你与其说跟我离婚,还不如说让我肖爱敬去死呢?”
对上那一张脸。
这一张脸,陪着他走过最艰难的时候,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
也是面前这个女人,在家里人都放弃他的情况下,却坚定不移地跟着他走。
坚定不移地帮着他。
他们经历过困苦,也经历过彩虹,更是手牵着手,说七老八十要一起走。
所以,在肖爱敬质问的这一刻,宋卫国是有心软的,眼眶也跟着微微发红。
他曾经发过誓言,要一辈子对她好。
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宋卫国闭了闭眼,强压着酸涩和泪意,“老肖,那你不用选择了,我提交退伍申请,我们一起回乡下种地。”
这样,孩子们也不必如此难过。
她也不必如此难过。
至於他,无所谓的。
忠孝自古两难全。
他改变不了老肖逐渐被腐蚀的思想,那就陪她离开这个名利场好了。
当他成为乡下种地的泥腿子,又有谁会来去巴结,贿赂她呢?
一切腐蚀的思想,都会不攻而破。
哪里想到。
肖爱敬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她疯了一样厮打着宋卫国,“休想,你休想,宋卫国,你要退伍成了泥腿子,你让我三个孩子怎么办?”
难道把三个孩子也领回乡下老家,让他们在老家生活吗?
乡下的生活,和部队的生活,这完全是两个样子。
更没有任何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