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人顿时迎了上去,“文兵,怎么了这是?”
问话的是彭文兵的堂哥,彭长胜,他是百货大楼的副食品店的经理。
轧钢厂若是订单拿货的话,必须是经过他手的。
这里面,可有弯弯绕了。
这年头,开门一张嘴,柴米油盐酱醋茶,轧钢厂往年要采购福利,油水大着呢。
不管是轧钢厂,还是钢铁厂,他们手里的货就那么多,谁中间给的价格高,就给谁。
当然,这些不足和外人道也。
这也是为什么,轧钢厂突然不和百货大楼订货以后,彭长胜会着急了,没了轧钢厂打擂台,钢铁厂独木难支。
这两家往年,可都是斗鸡眼的存在。
彭文兵揉了揉嘴角,被过肩摔的时候,脸朝下,下巴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厉害。
他摆手,“妈,你去给我煮俩鸡蛋滚下,另外再给我一盆水进来。”
“长胜哥,你跟我进来。”
彭文兵虽然是小的,但是他打小聪明,会来事,被家中的长辈当做继承人来培养。
开始彭家小辈还有些不服,这两年,彭文兵能力展现出来,确实是有未来一家之主的风格了。
门关上。
彭长胜便问道,“文兵,你这是被姜舒兰那小娘们给打了?”
他是知道的,文兵去找姜舒兰。
彭文兵嘴角抽了下,找了个躺椅躺下来,才觉得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一样,“你觉得姜舒兰有这个能力?”
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哪里有这个本事。
“是周中锋打的,警告我,不要去找姜舒兰。”
彭长胜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奶奶的,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连找都不让找。”
“文兵,你那边谈得怎么样了?姜舒兰他们愿意不愿意退出市场?在或者给补偿?”
彭文兵摇头,“对方都不愿意,要硬刚了。”
说起后面四个字的时候,他眯着眼睛,带着几分危险。
“呵,姜舒兰一个外来的妇道人家,她和你硬刚,和我们彭家硬刚,在开什么玩笑?”
“姜舒兰不是想卖货到首都吗?文兵,你是工商局的,卡死她。”
文兵这边一道手续,就能让姜舒兰他们的货,永远进不来首都。
自家这个堂哥哪里都好,就是头脑简单了点。
彭文兵准备揉眉心,结果,闻到手上一股屎味道,顿时恶心得要命,“我是能卡她,卡了她,周家怎么办?”
这——
彭长胜顿时沉默了。
走出去的彭文兵,就这一盆冷水,直接做了一个洗漱,恨不得把头发给洗个十几遍,才能善罢甘休。
“文兵,你心乱了。”
彭老爷子坐着轮椅,不知道何时,走到了彭文兵身后。
对於自己一手培养的孙子,他是极为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