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第二次的时候。
姜舒兰推开了窗户,“是雷云宝让我过来的。”
对於一位疯子,或者说是一位母亲来说,孩子永远都是他们的软肋。
陈美琴也不例外,听到雷云宝三个字的时候,她木然的眼珠子转动了几分,带着灵活,“雷雷?”
接着,她猛地起身,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跌落下来。
“雷雷,雷雷怎么样了?”
隔着窗户,她殷切地看了过来,带着几分渴求和期盼。
姜舒兰,“送到卫生室了,大夫说,如果再送晚一步,不堪设想。”
屋内的陈美琴,瞬间顿住,她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了下去,神色也慢慢癫狂起来。
是她——
是她害了雷雷。
她不配当母亲。
她是个畜生。
看着这样的陈美琴,姜舒兰突然沉默了,半晌,她才说,“雷云宝说,他不怪你。”
这话一落,陈美琴顿时僵住了,她停止了拍打自己的脑袋,反而一瞬间冷静了下去。
姜舒兰清清楚楚地看见,陈美琴的眼眶,滴落了一串泪珠。
砸在地面上。
哪怕是这个女人在疯着,还没有清醒出来。
但——
她听到自己儿子要说的话后,仍然会觉得痛苦和悔恨。
陈美琴觉得自己仿佛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告诉她,你替儿子报仇没错,你不替儿子报仇,那些欺负儿子的人,岂不是逍遥法外?
她的儿子,那么惨,那么小被拐卖,然后成了残废,成了乞儿。
她当母亲得找了一辈子,却无能为力,却是个废物。
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找到。
愤怒和仇恨告诉她,她要把那些人贩子,把那些坏种全部杀光。
但是,现实却告诉她。
她在把儿子误认为坏种后,虐待了儿子,但儿子却说不怪她。
不怪她——
陈美琴不断地呢喃这三个字。
不怪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美琴已经泪流满面。
“他,他还好吗?还在岛上吗?还在雷家吗?他是不是没丢?”
一连着好多个问题问出来,让姜舒兰意外了下。
陈美琴这是清醒了?
姜舒兰点头,“在岛上住院,人没有拐走。”
隔着窗户,她直直地望着陈美琴那一双噙满泪水,悔恨又痛苦的眼睛。
“陈美琴,看着我。”
陈美琴呆了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姜舒兰。
见她望过来,姜舒兰用极为认真的语气告诉她,“陈美琴,你的儿子没有被拐卖,他如今好好地待在岛上,待在雷家。”
这话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