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忧如果是只猫,那么她现在的毛已经全然竖起来了。

黑莲花!正常人哪里会掐别人的啊啊啊,还是看起来这么“娇弱”的她!

花忧戒备地盯着卞承仪的下一步行动,却看见她轻微地叹一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

卞承仪却再未开口,似乎觉得自己说了句十足的废话,有些后悔地抿了抿唇。她站起来,伸出一只手,像给一只炸毛的猫递上一根逗猫棒聊作安抚:“起来。”

是淡淡的却又不容拒绝的口气。

为了防止这个黑莲花再掐她一下,花忧赶忙抓住了手。

这次的抓手和第一次让卞承仪扶她去医务室的感觉不一样,经历了临时标记那次让卞承仪没收的安抚后,她在再抓住卞承仪的手的时候,总有种异样而奇妙的触感。就像六岁女孩需要一个熊抱在胸口,又或者是焦虑的考生反覆揉捏纸张一角,摸卞承仪手的时候的触感是类似而相同的。她的手掌带着温热而细腻的触感,让她的心脏似乎不小心停止一拍。

停!花忧!是你攻略她,不是让她攻略你!

花忧借力站起身,触电式地缩回手,这一举动却让卞承仪略微地感到一些不快。难道和她肢体接触这么令她不愉快和尴尬吗。

卞承仪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也有些糊涂了,一直讨厌她的不就是花忧吗,似乎连路过她都觉得自己眼睛遭受污染倒霉透顶,她怎么会觉得和自己肢体接触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总之,今天的花忧,给了她一种全新的感觉。

不是单纯的厌恶,也不是简单的嫉恨,就像找到了阴暗面里盛开在眼底的一朵花,她觉得花忧在她的心目里,不再是个单纯而纸片化的负面化存在了。

她……似乎从某种程度上来,能逗笑她。

当然,说好感也是说不上的。卞承仪把这一切心理活动统统地归结於今天的临时标记,她固然抵触花忧从前对她的反感和排挤,但是她不会在这方面去进行反击。这向来是她为人的底线,但同时,她并不介意在别的方面报复回去,比如特地提醒徐老师一句,花忧她又又又没做她布置下来的作业。

卞承仪和花忧一前一后,来到班级门前。班级里除了她们的生物老师何老师洪亮讲课的声音,底下十分安静。卞承仪看了缩在后面一步面色极不好的花忧一眼,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她害怕挨骂,出於某些方面的人道主义,是她敲了门。

何老师来开门的脸色很差,她停了讲课,轻飘飘地看她们一眼:“你们还知道回来啊。”她丢下粉笔,“出去站五分锺吹吹风再回来吧,反正四十分锺你们已经丢了七分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