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保持安静就行了。”
卞承仪说完,抬一抬头。她的眼白已经被血丝充满了大半部分,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像是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但她显然不是那样示弱的人。
她只是朝花忧招了招手:“过来。”
花忧完全没有思考,就这么直直地站定到卞承仪身前,紧张又焦急地望向她。
“最后再问你一遍。”卞承仪缓缓吐出一口气,“你确定不让我自己撑,选择要帮我吗?”
花忧点点头,眼神中甚至还带了点责怪:“好朋友哪能让你一个人抗啊,我一定会在你旁边陪……”
还没等花忧说完,却见卞承仪环保上了她的腰,把头靠了过去。
花忧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背后,卞承仪已经用自己的指甲把自己的手掐得要出血痕来。她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小时候,我发烧难受,我妈妈从来只会对我说,自己扛住,好了就起来继续做作业。”
“其实作业我一直都会认真努力地完成的……”
卞承仪的话越来越轻,她把头靠近了花忧的腰,就这么全身心地依赖着她。
其实我想要的,一直只是一个怀抱而已。
比起疼痛转移……我宁愿让自己痛死,也只要那一分锺的温暖而已。
花忧缓缓地揉摸卞承仪的发顶,而卞承仪颤抖着叹一口气,无声地落下一滴泪来。她的手伤口溢出一点血,她反覆地揉摸,血痕的覆盖面积就越来越大。
“其实我小时候也生过病。”花忧突然开口道。
她结合着书里的人设,又兼着自己的经历,就这么半真半假地和卞承仪去说:
“小时候家里穷,我生病了不敢说,难受也自己扛,蒙着不说。”
“分化的那次高烧额外的惨烈,偏巧家里是最没有钱的时候……我那时候就想,要是第二天能死掉不那么难受就好了。”
“后来呢?”卞承仪轻声问。
“后来啊。”花忧拢一拢卞承仪后脑杓的头发,“后来我发觉,第二天醒过来,我自己还是想活。”
“难受也想活,挨骂也想活,痛也想活。”
“活是我本能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