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没准我就能搞明白那些人在校园暴力别人的时候在想什么了。
感觉会很有趣。
这方面来说,我或许比望舒更奇怪。
不过,之前我之所以没有选择和望舒交朋友,倒不是因为望舒身上萦绕的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质。
那种气质我还挺喜欢的,而是因为,虽然我第一眼看到望舒的时候就明白望舒绝对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仍然抱有疑问:我是她喜欢的类型吗?
窍穠挺拔的双眉,长而微弯的双眼,囧囧有神的目光透露出聪颖和敏感,个子比同龄人要高出大半个头,脸上已几乎完全脱去了稚气……我对自己的容貌如何并不在意,但是落到这个问题上,就总还是有几分胆怯。
我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这种心情,但就是没有办法忽视,以及说——跟望舒这样充满未知的人交往起来会很麻烦这一事实。
这是没有必要的麻烦。
尤其还非常有可能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那就更没必要了。
两害取其轻,不论是班上还是其他有碰面的机会,我索性对望舒就是能避就避。
那天回宿舍的路上,我看到了坐在阴影旁的广场长椅上,手里拿着某个东西的望舒。
后来我才知道她手里拿着的是被称作是纸质书的一种相对原始的信息载体。
换言之,那时我只是一名女高中生,和其他女高中生一样,对於过去毋需考试的历史一无所知。
过去历史的许多部分,尤其是图片相关的内容都经过相关的审查,想要一探究竟,没有特别的渠道是不可行的。
我们学习的历史一直都是史学家们公认的定论,从来都不存在定论之外的第二种说法。
‘以古鉴今’、‘经世致用’、‘把握历史规律,通过历史来预见未来’……史学家们总是把自己的工作说的太过崇高,不管怎么看,我都觉得过於功利。
历史给予今人的一切所谓的‘经验’总是有着多样的局限,有着相似的问题,也仅仅是结果论的相似罢了,现代社会远比古代复杂,历史的经验我真的不觉得能够帮助今人多少,至多是给像历史老师那样的老头子一点自以为看透一切的心理安慰。
但时至今日,我仍然好奇,那种最初想要了解历史真相的动机,究竟是从望舒这样一个进入高中伊始就为了大学申请的绩点忙的不可开交的女高中生的头、胸、腹、屁股还是脚的哪个部位冒出来的。
我很懂得掩盖不合时宜的好奇心,所以当时看见望舒翻页过去的几张有些血腥暴力的插图后,也只是心里想,她的癖好真奇怪,仅此而已。
但望舒却发现了我。
望舒把书塞进背包,大步朝我走过来。
我对望舒突如其来的行动感到吃惊,只能单单望着她。
本来想要尽量减少自身的存在感,快步从她旁边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