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认真考虑这种可能性呢。
好在我也不打算和他继续聊下去。
他当初力排众议和我进行接触,一方面是我的救命之恩,但更多的无非是因为我的确给反抗军带来了好处。
毕竟这批具有透明思维的家伙有不少人是这样的想法——我们先合作,等消灭了侵略者,我再消灭你!别以为你这点小恩小惠,我们就会感恩戴德。一切都是你欠我们的!
等到一切敌人都消失,像他这种舍弃本体,与同伴格格不入的三体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会有多少人记得他们的牺牲呢?
“被神舍弃之人啊,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这个吧。如果你想来我这边,我也随时欢迎。”
我适时开口,给了他台阶下。
他是不可能来我这边,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但他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是啊,下次见面再会。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安小姐。”
我和赛克鲁斯·马克西姆一同转身,各自朝着同伴所在的位置走去。
凯索森已经将装有青蛙的箱子搬到了等候着的轨道列车里,只见他坐在驾驶座用焦急的声音朝我大喊:“委员,你能不能快点?”
这辆列车是一辆比邻星b本地厂商接受我们技术援助而设计的原型试验车,非常小型,简易到只有两个座位,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密封舱的曲面门‘砰’的一声关上,凯索森按下检查按钮,然后列车重要的统计数字一个接一个地显示在屏幕上。
不一会儿,我眼前就全部都是绿色的数字了。
旧时代的飞船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设计,没有必要在乎这些绿色数字的具体数值,绿色代表代表安全,假如哪个数字低於或者超出了标定范围,自然会转为红色。
作为一个坐电梯的,我不需要额外知道太多东西。
即使如此,我的外部记录装置还是极力把数字代表的含义标注给我,比如说氧气指示、主电池功率、外接辅助电池……
检查完毕,属於十五岁望舒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所有系统数值都在标定范围内,你,一切正常。”
这个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望舒本人的声音,很像是某种电子合成音。
旧时代的人们平常打电话时总是会有这样的情况,但那并不是电子合成音,只是因为模拟信号经过压缩编码后,一般是会被压缩到4k的带宽,人耳收听频率大於这个带宽,因此必然会造成高频信息的丢失。
按理来说,现在的我并不具有这样的缺陷。
“我一切正常。”
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很像是我平常讲话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也只是无限接近於我自己的声音,并非是我本人的声音。
因为现在的我,是二十八岁,而不是和望舒相遇之时的十五岁。
“委员,你有喜欢的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跟你那么久,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屁股还没坐热,我耳边便传来凯索森有些欢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