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这不是还能动吗?看起来是不需要我啊。”

我见到了一身皱西装,有些风尘仆仆的爸爸。

他的四周都有小型无人机漂浮着,但他并不是依靠这些装着机关枪的‘沙拉碗’一路赶到我这里来的。

是隐形力场,经过修饰的粒子场可以有效地将我们的舰船隐藏在开阔的太空中,我还没听说这种技术已经能够个人技术化了。

看起来先前在俱乐部的感觉并不是错觉。如果先前我有这个技术,我能把那些家伙都杀光。

可我现在没心情想这些。

“你才是,怎么来了这里?我不是让你往南走吗?”

我感觉我的情绪有点不稳定,不是因为爸爸很可能一开始就没往南走,而是因为我为此付出的一切牺牲都可能是无用功。

我讨厌这样。

是了,还是我跑的不够快,竟然能让他追上来——送死。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测。

下一秒,传来‘噗咻’的声响,爸爸的太阳穴便如棉花糖一般膨胀。

就在这瞬间,我竟然还能冷静地判断‘啊啊,这个粒子束和玛莎·布鲁姆的那把粒子动能枪口径一样’。

接着,膨胀的太阳穴就像熟透了的石榴那样爆开,爸爸鲜红的血液与脑浆正对着我的脸喷溅。他额头到鼻尖的部位成了一个窟窿,仅剩的半张脸也露出了骨头。

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随着粒子束的威力向前倾倒,脸朝下,倒在我的肩膀上。

我看到玛莎·布鲁姆手持如小型炮管一般的粒子动能枪,站在我的对面。

我大叫,准确来说,是我想要大叫,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这样是不正常的,我也想要伤心难过,乃至於大喊大叫大哭一场……但就是,没有。

我只是愣住了,等我明白爸爸的身体正在失温,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又觉得并不想哭。

对抗的时候,不要哭,不要情绪失控,这样容易输。

……我既没有哭,也不认为这件事发生有多么让我无法接受。

爸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理应是我最亲密的人啊。拥有血缘关系的我们,只从遗传因子的层面上来说,他的死我应该很难以接受才是。

“你还好吗?”玛莎·布鲁姆似乎是想要安慰我,那模样就像是在说,不是她杀了我爸,她与此事无关。

她认为她的所作所为会得到我的充分理解吗?她还真是自信啊。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这反而令我感到松了口气。

“我?……很好啊,我看上去不好吗?啊,你一开始都就知道了啊?”

我将目光从玛莎·布鲁姆身上转回来,看着爸爸依旧还在‘咕噜咕噜’往外冒血的脑袋截面——坑坑洼洼的,这个画面真的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