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一点儿也不着急,她甚至朝我笑了下:“可能你很不愿意相信,但我确实是在那件事之后才知道我就算大脑或者心脏被搅成了一堆碎肉,我也不会死。那其你应该知道人类联盟早年间为了增加人口实行了允许跨物种杂交的政策吧?杂交是保留优秀的性状,其中外貌不属於必须保留的选项,但是我是被保留了人类外貌的……像我们这种‘杂种’,神经细胞以及心肌细胞都可以再生……当然,更重要的是,从那时开始,我发现我的意识似乎已经并不是以我的大脑为基础诞生的了……”

望舒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有些失真,她说的我觉得我都明白,但又不是真的很明白。

“你会感到疼痛吗?”我不假思索地问。

饶是望舒,或许也不会想到我在这种情况下还问这种问题,她愣了一下,然后发出宛如苦笑般的叹息:“当然感受得到疼痛了,但因为疼痛是可以预料的东西,所以不管怎样也都可以承受。”

“可是我没办法承受。”我又吼了一声,抱住她的同时,我再也止不住我的眼泪:“望舒,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望舒吗?”

因为按照东亚人的习惯,姓前名后的称呼才是正常,同时望舒意味着月之女神。

但望舒应该知道此时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所以她很顺从地问:“为什么?”

“因为直接按照名前姓后的传统来喊你的名字,我会很难为情的。”

不想在望舒面前表现出这种情感,所以我从来不会喊望舒大家都会喊的‘舒望’这个名字。

“没办法对你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也是一样的道理。”我抱紧她的身体,“但你要是认为我没有说出口,你就可以不当一回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爱你。”我看着脚下的这片星海,感觉脸烫的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但我仍旧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重复,想把我接下来的话语作为一种命令写入她的身体,“我爱你。因为我爱你,如果你也爱我,首先请你代替我爱你的一切。”

*

一想到回去的路上还要坐上四五个小时的车,我就觉得头疼。

“困了?”望舒问我。

我才跟望舒说过‘跟我上床的女人都爱跟我说,受够我这种把性当做安眠药的女人了’这种话呢,她就这么问,我想只能是不安好心。

“啊……不。”我捏了捏被撕的几乎不存在的裙边,然后很老实地说,“我饿了。”

我在宴会上基本就没吃什么能够称作是食物的东西,而且之后又做了那么久的有氧运动,不饿才是不正常。再说,哭也是非常耗费体力的。好久没哭,这一哭,我感觉眼睛都要哭肿了……我要变成丑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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