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后任冬至乖巧地坐在她的怀里,一脸认真地观察着外面的景象。

路线越来越偏,任冬至警觉地竖起耳朵,这地方她没来过。

反观祝慈,她仍然神态自若,只是望着窗外的眼里有化不开的惆怅。

下了雪,空气都是湿润的。

任冬至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祝慈的手臂抱紧了一些,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走得近了,任冬至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南城墓园。

在入园处进行登记时,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说道:“已经有人登记过了。”

祝慈写字的动作停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名字给签完,轻笑:“可能是故人。”

她找到那块写着任冬至的墓碑时碑上的雪已经被扫干净了,墓前放着一束新鲜的车矢菊。

任冬至从祝慈的怀里跳出来,慢慢踱步到那块墓碑前,仔细打量着上面的名字和照片。

真稀奇,居然能看到自己的墓碑。

祝慈在入园处不远的小店里买了花,是一束颜色热烈的向日葵。

她把向日葵放在墓碑前,手指抆了抆照片上的水珠,照片中的人笑容明媚,眼睛里仿佛还能看得到阳光。

任冬至端坐在墓前,歪着脑袋看着这张照片。

她记得这是她高中的时候拍的,上大学后除了上课就是东奔西跑,模样狼狈死了,哪有这时候的清纯。

任冬至还是头一次对着自己花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知道她本性的祝慈见她这副傻样忍不住失笑,墓园里的压抑气氛驱散了不少。

“走了,回家了。”祝慈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已经在她身边了,这是多少人奢求不来的事。

带着任冬至走出墓园时,她看到了老熟人,正倚在车边看手机。

“洛洛。”

满头金发的洛洛抬头,红唇上扬:“我就知道你会来。”

祝慈缓步走到她身边:“你比我来得早,现在还没走,总不至於是在等我吧。”

洛洛闻言笑了:“你居然也会开玩笑了。如果你这么想那我就配合你,只不过我还在等人。”

话音落下,不远处便有一人往这儿走过来。

来人烟灰色半长发挽在耳后,穿着防水防寒的墨绿色冲锋衣,嘴唇薄得有些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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