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没……”
苏念珍:“停。你睡没睡好我看得出来。”
柳絮嘴角微微上翘,软声:“我想说的是没哭那么长时间,就一会儿。至於为什么这么肿,可能是哭完就睡觉的原因。”
而且昨晚的沙发很冷,她真的没有睡好。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的,且睡那一会儿觉还要做梦。梦里全都是左严秋转身离开的背影,她想追,却怎么也迈不开腿。就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左严秋离开,最后硬生生被惊醒。
还有一段,是她边喊左严秋秋秋姐,边去挽左严秋手臂,可手指才碰到左严秋皮肤,都没感受到左严秋身体的温度,就见左严秋甩开手,脸上厌恶的表情表明了她有多讨厌柳絮碰她。在柳絮慌乱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时,左严秋说:“你越界了,柳小姐。”
柳絮再次惊醒。
睡了两觉,柳絮实在不喜欢那种梦境就是现实,醒来什么都做不了、悲从中来却又无可奈何的空洞的无力感。身子连带着虚乏,提不起劲儿。凌晨四点,天马上就亮了。柳絮索性从沙发爬起,冲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又用凉水拍了拍脸,强迫自己不去想梦里发生的事情。
但是没什么用,脑子虽然变得清醒,却变成了清醒地沉沦。
凉水劲头过去,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左严秋。
该怎么释然呢?
无解。
苏念珍低声:“…跟左严秋闹不愉快了?”
柳絮睫毛垂眨:“嗯。”
“她怎么你了?”
“是我的问题。”
“你怎么她了?”
柳絮半喟叹:“她的家事。我手伸太长了。”
“能说吗?”
苏念珍问完,不等柳絮回答,她自己就说:“想来是不能的。”
两人都因为这个事情弄不愉快了,又怎么会告诉她这个旁观者。
苏念珍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柳小絮这么喜欢左严秋,应该会去给左严秋道歉吧?
但和苏念珍构想的不一样,柳絮唇色苍白,嘴角扬起了抹算不上笑的弧度,“就这样吧。”
四个字,淋淋尽致的无奈。
柳絮说:“道歉应该也解决不了我在她那里的问题,短时间里她也应该不想看到我。反正我剩不了几天了,与其再厚着脸皮去央求她的原谅,不如就让这件事淡於时间。这样见不到我……她也就不嫌我烦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只希望在以后的日子左严秋想起她,想到的是她的笑脸,而不是昨天的她。
苏念珍皱眉:“她这么说的?”
柳絮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她一直在包容我,是我自己的问题。”柳絮用削铅笔刀将断了芯的铅笔削好,拿起铅笔,她在谱子上画着。
但刚落笔就又停了下来,望着笔尖,柳絮慢慢说:“昨天……我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没有再继续烦她的必要。或许我们各自安好,不再越界,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