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作息健康的人来说,如此昼夜颠倒的生活很难适应。
所以害怕假睡成真,只能在心里疯狂乱想和姜瓷宜相关的事。
房间安静了许久,就在程星以为姜瓷宜已经睡着的时候,姜瓷宜忽地出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程星猛地惊醒,睁开眼睛。
原来不是姜瓷宜快要睡着,而是她已经在睡着的边缘摇摇欲坠。
不过姜瓷宜让她再次清醒过来。
“什么?”程星清了清嗓子,用手捏着自己的侧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你。”姜瓷宜顿了下,将晚上进门后的问题重复道:“会百分百忠诚於我吗?”
忠诚是个很沉重的词。
忠国忠君……由古到今都有着极为厚重的意义。
对於她们这种相处没多久的关系,用起来好似并不贴切。
但姜瓷宜只是很随意的问,闭着眼在黑暗中平稳地呼吸,好似快要睡着了那般。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不在意,她是不会去问第二遍的。
一个话题在已经被打断过的前提下,在不同环境被提及再问第二遍,是极需要勇气的。
细算起来,这大概算姜瓷宜第一次这么做。
因为是第一次,有人用忠诚这个词来跟她形容一段关系。
以劝告的语气。
程星思索片刻,尔后闷声道:“会的吧。”
姜瓷宜低声轻笑:“为什么要思考这么久?”
“不应该吗?”程星背对着她,眼皮子一耷一耷地,困倦之意席卷着她的脑海,而她试图跟身体本能做斗争,却还能缜密地回答姜瓷宜的话:“骗人的话才能不假思索。”
姜瓷宜语气稍轻快了些:“那你没有骗人?”
“没有。”程星失笑:“我骗你做什么?”
“你回答了正向答案。”姜瓷宜说。
程星忽地顿住,随后沉声道:“阿瓷,你在心里已经给我判了死刑。”
姜瓷宜没说话。
程星转过身,就着床头那盏微弱的灯能看到她的侧脸,这几天好像长了一点点肉,但比起普通人来还是很瘦。
瓷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孱弱,惹人怜爱。
程星低声唤她:“阿瓷。”
“嗯?”姜瓷宜侧眸看向她。
“你期待我说出什么答案?”程星认真地问。
“并非期待。”姜瓷宜说:“是世俗常理。”